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江颓山也不好再拒绝,干脆就把段闫放进来了,反正横竖都是摸鱼,扫雷还是和人聊天都没什么区别,倒不如说他对小说家这个群体还是有一些隐秘的好奇的。
“我是段闫,请问怎么称呼。”段闫把自己过长的卷毛拢起来,在后脑勺扎了个小丸子,好把眼睛露出来,让自己看起来更有采访取材的诚意。
“江颓山。”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该死的狱警身材还真是好,一套平平无奇的警服被倒三角的养眼身材穿得得像展览品,衬衣上面撑的鼓鼓囊囊,下面收进皮带里,掐出一把细腰,禁欲中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引诱,很有一些故事感。
哪个人刚见面就用这种参杂着不雅旖旎念想的视角去审度别人?
这可不能怪他。
段闫,作协里小有名气的畸恋情色小说家,吃的就是这口饭,什么非礼勿视那一套在他这里都不好使。
当然表面工作还是得做的,要不然这么多年不知道要被人举着扫把撵出去多少次。
“江哥。”
“嗯?”
“你们这个专业里AO占比多吗?”
“有倒是有,但其实大部分都是B。”江颓山从办公桌底下抽出一把滑轮凳,甩到段闫手边,“坐。”
“其实还是有点历史遗留的因素在里面,以前alpha会用信息素相互压制相互挑衅,要是关进来的囚犯是个和狱警同性相斥的A,两人一言不合就要互掐起来,拦都拦不住,omega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少数载入青史的更是寥寥无几,大部分普通O来这儿都是羊入虎口,所以之前狱警这活儿都是B包揽。”
“自免疫芯片普及之后,信息素这玩意儿就跟香水没什么区别了,顶多有点心理上的挑衅作用。狱警的AO比例是比之前多了,不过大部分A还是会选择去刑侦这种实战里更需要力量的地方。”他看了一眼正对着纸质笔记本有模有样奋笔疾书的段闫,“倒也不是说干我们这行的就是浑水摸鱼的,”他说的有点心虚,随即用拳头捶了捶自己饱满的胸肌,“我们都是经过专业的反A训练的,压制暴起alpha的能力不比刑侦弱。”
段闫撂下笔,两眼发光:“那我俩打一架呗。”
江颓山:???
* 训练室里
事实证明段闫那点拳馆的三脚猫功夫在江颓山面前也就是晃一晃走个过场,花拳绣腿在身经百战的绝对压倒性实力下不堪一击。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段闫刚上场不到两分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颓山三下五除二用反剪双手的标准抓捕控制动作摁着后脑勺跪压在地上,半张脸与训练室地板亲密接触,嘴里像机关枪一样发出求饶的声音,狼狈不堪。
“我没使劲儿。”点到为止的江颓山听见段闫浮夸的叫喊,无奈起身,谁知身下人不讲武德,徒然暴起压着他翻转就要以相同的姿势钳制。
臭小子学的还挺快,但他的警校毕业证也不是路边摊买来的,要是这么简单就被击倒,那扫雷排行榜也甭刷了,直接回炉重造得了。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段闫又一次用脸颊亲吻地面,他听见江颓山在他头顶叹息:“我说,现在小说家干活都这么生猛的吗?取个材连挨好几顿揍,你也太敬业了。”
被松开的段闫这回老老实实起身拍了拍灰,嬉皮笑脸道:“哎,我只是个三流小说家,勤能补拙嘛。”
“谢谢江哥,我先回去啦。”
“行。”
三流个屁。江颓山想。
能租到寥寥无几的述岭爱心房的,基本上都是作协里赫赫有名的小说家。江颓山通读文史,记得住每一本看过的严肃文学的着名作者,但思来想去就是没有找到段闫这个名字,想来对方用的应该不是真名。
他不是没试探着问过段闫的笔名,刚刚段闫单方面挨打的几场小打小闹里,两人插科打诨地聊了不少,不管江颓山提起哪本书段闫都能如数家珍地跟两句,一见如故越聊越投机,他恨不得当场拜个把子。
但只要他一提到段闫写的是什么,alpha就开始左右其词,拐弯抹角地岔开话题。江颓山只当是段闫对自己的作品不够自信,怕他读了之后笑话自己,他决定尊重段闫的隐私意识,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
此后段闫隔三差五就来sao扰江颓山,义正言辞声称希望江颓山教他格斗术,一来一回两人慢慢熟络起来。
分别之际江颓山还小小地伤春悲秋了一下,谁知没过几天刚刚交完稿的段闫又拖着行李在109闪亮登场,开始不厌其烦地收集素材行为,以至于江颓山一度以为段闫写的是什么警匪悬疑长篇巨作。
诡计多端的段闫像是有永远也赶不完的ddl,为了保证二人空间的纯净,早在第一次来到述岭牢房就用钞能力包下全场的段闫将散财童子的好名声继续发扬光大。对外名为勤勤恳恳关牢里改过自新写稿子,对内实为甜甜蜜蜜训练室二人约会。
两人在一次次肢体接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