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谈判无疾而终,俞寄蓉被裴尧强制性的带回了南冠居,如今王府中戒备森严,插翅难飞。
出门几个月而已,却感觉离开京城许久,连空气都比涿郡要干燥好多,心思难免活跃下来,越发不想再呆下去。
先是去拜见了老夫人,初初入里,便听见嬷嬷劝说着喝药的声音,她离着很远,躬身问礼。
老夫人病的严重,意识不清晰,儿子一死,她就没有活头了,却也恨孙儿无情,见着她招手示意人靠前,嘴皮子翁动,没说出什么话。
俞寄蓉没料到病的如此重,起身问询是否请了大夫,又查看药方,听说了最近京城中的轩然大波。
内京中的腥风血雨惊心动魄到了说事人嘴里就很简单,太子于淳趁嘉康帝闭关修炼,连夜逼宫,本以为胜券在握,却被嘉康帝识破,外由裴尧领兵救驾,不过几个时辰,太子一系轰然倒塌,裴韦瀚以及张凝芙一家连带随同下大狱,稍后便斩首示众,太子于淳被终身圈禁。
裴尧被正式册封崇阳王。
这一轮无声的屠杀中,裴尧稳稳的登上了至高无上的地位。
前几日下的旨意,准备过些日子重新翻修王府,遂大多地方都没有动,慢慢走上拱桥,望着湖面平静的水纹,遥遥睇着南冠居的方向,当初的那个少年已经彻底蜕变成了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姨父姨母地下有知,恐怕很是欣慰,这样很好啊,很好…
夜色浓郁时,裴尧风尘仆仆的回来,他这次立下大功,同时也被推上风口浪尖,惦记着等在府中的娇人,推拒了晚宴,火急火燎的回来,进府了,却又放慢步子,哑声问,“她可用膳了?路上没闹?”
逼迫她回来这一路几乎就没同他说过话,更是没个好脸色,成日冷冰冰的像是谁欠了她人命一般,委实是令他头疼。
“今个儿用的少,听宛白说只吃了几口素菜,不见有笑脸。”
男子步子一顿,眉峰蹙成山状,低yin不语,兀自掀起帘子进去。
柔弱晃动的烛光中,俞寄蓉身穿件半旧的天青色长裙,腰身那儿掐了一把,贴合着纤细的腰身,最近路途颠簸,吃的少,整个人瘦了一圈,再加上中途发烧,倒是更加清减,下巴都尖锐起来。
垂着面安静的刺绣呢,绣棚子撑在她膝盖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听见声音抬起头,迅速皱了下眉,涌上股莫名的烦躁,她跟这个男人就是说不通,自说自的,偏生互不相让,闹腾的慌。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关着我?”打从回来她就只去了一趟荣安堂,再就无处可去,被侍卫看管的跟狗一样。
进门就没得好脸,裴尧脸色骤沉,浑身堆着低气压,几步路走的很沉,“乖乖听话,我有空就带你出门。”
出门还得谈条件,俞寄蓉也压不住了,一把将绣棚摔罗汉床上,起身对着他就要扇巴掌,裴尧眼疾手快,攥住她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眯着眼刮过她红润丰盈的唇珠,粉嫩诱人,眸底掀起股暗火,直冲脑门。
“又来脾气了,是吧?”裴尧Yin狠的贴近她道,“敢打我?”
“为何不敢…”她已气极,不仅打,还想像上次一样再把人绑了,这一次不能轻易放过他…
一系列的想法短暂掠过,就被他欺身吻住,残暴的一个吻后,裴尧放开她,居高临下的审视道,“我劝你最好别惹我。”
嘉康帝现在毫不顾忌的跟道士胡闹,被太子搅浑的朝堂也是一团乱,那么个于帧啥也不顶,多亏还有军师在,否则能累死他。
瞧见女人呆愣的张着嘴,没忍住用拇指轻轻的抚了下她的唇,声音和煦下来,“你瘦了,这段时间按时吃饭,想要什么就跟承德说,我把他留下来。”
俞寄蓉直截了当的抹了把唇,嫌弃之情溢于言表,裴尧瞧着狠狠扎了下心,恨不能把人扔床上弄死。
“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肯罢休?”她受不了这么拖沓,现在满肚子的官司不知道该如何断,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裴尧难得冷静,眸光沉沉,“我说过,给我生个孩子,就放你走。”
又是孩子?
他到底拿孩子当什么?
随随便便说生就生的?
再说,她实在抵触敦lun之事,上次的Yin影还在,总感觉再来一次就会死。
“那不可能…”俞寄蓉有些歇斯底里,再好的脾气被圈这么些天也疯了,抓住他领口往下拉,瞪向他的眼眸烧的跟烫火的炭,她不好受,就也不想让别人感受。
低头冲着他锁骨咬下去,她用的力气很大,几乎瞬间就冒了血。
裴尧本能动作抬起手,却在靠近她肩膀的地方猛地停顿下来,倒吸一口凉气生生忍耐着。
纯白色的衣领沾染了血色,映出男人一张俊脸更加清冽魅惑,姨母当年便是名满京城的大美人,姨父更是谦谦君子,裴尧取二人之优,只是平日里积威甚重,所以让人忽略了他的英俊。
咬出血后,俞寄蓉松开他抬起头,“我恨你…”
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