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帧刚才就想过去问他了…
吐口浊气,心里闷的慌,“不,先找个地方停下,把太子的追兵都引出来,然后咱们乔装打扮去涿郡。”
涿郡?
于帧反应过来,“那不是你外祖家吗?”
“对,涿郡属于咱们的地盘,太子想动手也要掂量掂量。”
他必须要保证于帧的安全,所以选在外祖家。
“可,可是,我想去燕山府。”嗫嗫半天,才敢说出口,“我想再去打探打探风声…”
裴尧摩挲着玉佩,他这习惯不好改,暂时先拿个玉佩顶事,“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跑绥阳王的地盘上去窝着,擎等着找死是吧?”
习惯改不了,性情也改不了,出口就想骂人,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是欠收拾的命?
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于帧见他发火,有些打怵,但心里还是惦记着郑璟,他身体不好,那两个哥哥又都不是省油的灯,真怕会出事,“我,我这不是怕绥阳王起兵造反吗?赶紧想办法让郑璟上位。”
裴尧不冷不热的睇他一眼,那种眼神含着探究,他不明白于帧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孤身犯险,“你确定那个郑璟对你从无二心吗?”
燕山府堪比第二个朝堂,无论绥阳王的哪个儿子继位,都属于皇后一族,且郑璟从小就身体孱弱,能不能争得过两个哥哥都是未知数,他们过早的投入Jing力委实是下策。
不想于帧想都没想就猛劲儿点头,“确定,确定…”
妈的,感觉头更疼了,此刻不由的怀疑他的眼光,这种二货真的能做一代明君吗?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
让他垂死挣扎个一时半刻。
半天,于帧张了张嘴,是啊,他凭什么确定郑璟对他没有二心,实际上,他只能确定自己…
“这…”
见他犹豫来犹豫去,裴尧直接扔下一句话,“绥阳王那边咱们不管了,也管不了,几日前我已经让军师赶往涿郡,咱们尽快赶路吧。”
于帧瞬间站起来,差点把桌子冲倒,“什么?你让军师回来了?”
裴尧嗯了声,转身下马车,他心累啊…
俞寄蓉不怎么饿,自己呆在车厢里悠哉悠哉的饮茶,春季头茬的茉莉花飘上茶杯上,浮动的绿意沾上了白花尤为诗情画意,再加上浓郁独特的香味,入口回甘香甜。
出城后很快就进入群山环绕中,树枝泛起点点的新芽,微风和煦,好喜欢外面的风景…
裴尧掀开帘子就见到这幅模样,女子斜倚着,手腕搭在窗口的木几上,宽阔的袖摆被风吹的堆到手肘处,露出一截如玉的晧腕,他只看了一眼,不知怎么就添上了燥意。
听见声音,她敛下唇角,坐的端正些。
两人久久没有说话,裴尧是累的,他不想说,安安静静的半躺着假寐,俞寄蓉则不知道说什么,也没话可说,见他像是睡着了,悄悄的想下去找秋白和宛白,刚才茶水喝多了,小腹一坠一坠的,再加上随着晃晃悠悠的,那股子水意更是憋不住。
“去哪儿?”低沉沙哑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这是背后长眼睛了吗?还是根本没睡着?
“下去一趟。”女子声调轻轻的,像个小刷子。
裴尧扫了眼桌上的茶杯,想起什么,敲击车壁让车夫停下,“下次先让马车停下,然后你再下。”
虽然马车行驶的不快,可也不能如此莽撞。
俞寄蓉心不在焉的答应句,跳着下去。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奴仆们就随意的跑个没人的地方解决,主子们就不行,有专门的小厮迅速搭好了恭房供给使用。
如释重负的再次上车,这一走就直至夜幕垂下才到达一处宅院,俞寄蓉只管跟着走,但听管家恭敬的跟在裴尧禀报事务,猜测这宅院也应该是崇阳王府的私产。
“奴才听闻世子前来,提前就打扫好了几处院落,殿下那边已经派妥当的奴婢过去了。”
裴尧瞥了眼身后的女人,“备膳吧。”
这院子三进三出的,倒是挺好的一处,只不过盖在山脚下,夜晚气温很低,内室里早就点了炭盆熏除chao气,床褥很干燥。
花厅里的光线很明亮,老管家准备的丰盛,俞寄蓉挑着面前的那几样吃了几口后,瞧那边的好又让秋白夹,牛rou很软烂,还有那道什么鱼,好鲜啊,再加上开胃的汤,简直欲罢不能。
身后秋白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但夜里不敢多夹,可姑娘根本没接受到她发出的信号,只能继续由着她大吃特吃。
裴尧看她吃的津津有味,照比平时也多吃了不少,让身后伺候的承武都惊讶了…
他家主子爷浑身毛病,洁癖不用提了,别人碰一下他衣角都恨不能直接将那人胳膊砍下来喂狗,再就是这用膳了,一般的海物不碰,嫌弃腥,葱姜都不吃,咸了不吃,淡了也不行,所以每次吃的都非常少,这还是第一次用的这么多。
果然,表姑娘就是该好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