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从未听说哪个府上是个未成婚的姑娘家掌事?
“我不要,你找别人去。”
等时机成熟,她就要离开这个破地方,管不了那么多。
“又不乖了?”裴尧站起往梳妆台前来,秋白立刻后退让出位置,“你外柔内刚,中馈之事并不难,先让承德辅佐你一阵,待熟练以后,你就全换上自己的人,这样可好?”
这是完完全全的放权了…
菱镜中女子蹙紧眉尖,杏眸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你到底想干什么?”
取过桃木梳给她顺着头发,一下一下力气恰到好处,突然女子被拽的疼了下,回头冲着他手腕就打下去,骂道,“嘶,滚开,用不着你…”
秋白吓的缩着脖子,自家姑娘未免太胆大。
裴尧却不以为意,昨夜骂的要比这还凶,估计会骂的都骂遍了,捋顺一处纠缠的地方,按住她斥句,“不准乱动。”
可算梳好了,回头示意秋白接着盘发,他兀自去屏风后洗漱。
花厅里用过早膳后,裴尧拉着她去书桌前,“先把邀请来参加寿宴的名单写了…”
啊?
真的要交给她办?
男人看着她这幅神情忍俊不禁,低头啄了下她的唇,却被避开,见她如同面对瘟疫般道,“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又动手动脚?”
“怎么,那夜里就能吗?”
俞寄蓉甩开他的手,离远一些,“都不行,你干脆杀了我吧,免得受此侮辱。”
对于她这些话,偶尔能激起他的怒火,大多时候都恨不得直接封住那张嘴,让她说不出来即可。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我的心肝…”
最后几个字像被他反复咀嚼后说出口的,含着宠溺钟情,却又无奈。
“别闹了,第一封给太子,我说你写。”强制性的把她压在圈椅中,亲自磨墨伺候。
晌午才写出个大概来,累的她手腕子疼,秋白在罗汉床下合计着问,“世子爷的意思,是不是要让姑娘掌权啊?”
府中老夫人岁数已大,裴韦瀚已然自立门户,似乎除了她没有别人。
但迟早有一日要迎娶世子妃的,到时候即便她大权在握,依然要上交,何苦趟一回。
但显然裴尧不这么想,下晌承德过来,躬身行礼后,将大库房的钥匙悉数奉上,同时将各类账簿和花名册统统做起交接,至夜幕星河呈现,众位府中管事者皆候在南冠居前,小声交谈什么,猜测这次世子爷唤他们来的目的。
俞寄蓉没料到这么大的阵仗,被男人掐住腰抵在门后,“待会儿若害怕,你就别说话,只冷冷的看着他们就好…”
“像现在这个看我的眼神…”女子瞪着他,这个男人总是胡作非为,她已经说过不想要,为何偏要逼她?
“出去吧。”推着她出去,俞寄蓉只能勉强离着廊下窗棂前站稳,瞥眼院内,承德旁侧还有老夫人的心腹嬷嬷,显然老夫人也支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突然让她接手?
承德开口,“唤你们来,是有件要事。”
“自今日起,世子爷将王府中馈正式交给表姑娘打理,你等不可欺瞒懈怠,一旦发现有欺上瞒下中饱私囊之徒,当处以极刑,明白了吗?”
厉喝一声,众人皆是心肝抖三抖,尤其世子爷正站在门内幽幽的望着他们,更是差点吓尿了裤子,但这事算喜了,表姑娘性格温柔,处理事情应该好过一些,这些时日在世子手中,可是战战兢兢难去掂量。
各自怀着小心思,以不变应万变。
承德依次领着人让俞寄蓉认识,畅情不知何时同畅春搬了一把圈椅在她身后,示意她坐下。
折腾忙碌了一日,晚间沐浴后就困顿的慌,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之时,感觉身体被卷进一个炙热滚烫的地方,随后似有一根巨大的藤蔓,不断地勒着她试图切断阻挠她清醒,顺着一路攀爬,至山丘至潺潺小溪,畅通无阻。
“早该给你找点儿事干,省得成日惹我生气…”男人低语一句,抬手挥下帷帐。
烫金的帖子上是女子的簪花小楷,观之便察出此人温顺绵软,性情如花。
郑轩亲自拿着请帖过来寻太子,“太子哥哥,过几日您非得陪我去,上次没得手,这次非要去私会美人一番。”
于淳最近兢于业绩,闻言冲着他头顶敲下去,“你们这帮纨绔子弟也应该收收性子,为朝廷出力了…”
郑轩玩的正过瘾,打着马虎眼,“先成家再立业,等表弟我把美人弄到手的。”
于淳却想起最近这段时日裴尧的所作所为,翻开请帖轻扫一眼,“嗯,他既然请孤了,孤自然要赏脸。”
便去瞧瞧他趁机搞的什么名堂?
同时,裴族长接到请帖,沉yin半刻,起身往儿子院落中去,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男子躺在床上,望向他的眼神空洞,面容轮廓消瘦至皮骨,出口的声音粗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