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大哥……我有些口渴……”
身后的人一僵,一股强烈的冷气扑面而来。
她被猛地扯住,翻了个身,视线里很快出现一张极度Yin沉的脸。
崔道之俯身按住她肩头,眸中是升腾的怒火。
“看清楚我是谁!”
昏暗的帷帐内,他紧绷的下颌那样显眼。
秀秀视线渐渐清晰,这时才看清面前人的脸,随即便想起昨日发生了何事。
崔道之拦了她的花轿,把闻正青杀了。
一股无力愤恨感从心底里涌上来,秀秀张了张唇,别过头去,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睡糊涂了。”
崔道之呼吸微沉,他昨日怕她睡不好,特意点了一夜的灯陪她,然而一大早,她却给了他这样一个大的‘惊喜’。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道:
“你们有过没有?”
她方才那样自然地唤那闻正青……
秀秀没听明白:“什么?”
“夫妻情爱。”崔道之一字一句道,“有过没有?”
秀秀此时已经全然清醒过来,听见这话,不可置信一般回头看崔道之,冷声道:
“崔将军,不是所有人都如您一般随心所欲,我读书虽少,‘礼义廉耻’四个字却还是懂的。”
闻言,崔道之眼中怒火迅速散去,静静地看着秀秀,半晌,忽然嗤笑一声:
“你长了不少本事,如今,也敢这样拐着弯儿骂我。”
秀秀不愿意搭理他,无声地闭上双眼。
崔道之见她鬓发凌乱,雪肤红唇,忍不住俯身去吻她。
秀秀躲他,他便去掰她的下颚,叫她不要动。
她张嘴,咬得他唇上都是血,却激得他起了性。
“咬得太轻,可否要我教你?”
他的唇往下,秀秀抬脚踢他,被他压住双膝。
正到要紧处,外头有人道:
“大将军,人带来了。”
崔道之皱着眉头抬眼,想叫外头人滚,却被秀秀从身上推了下去。
崔道之倒是没生气,在她颈间微微咬了一下,起身倒了杯茶,用唇喂给秀秀。
秀秀推开他,轻咳两下,抬手狠狠擦着嘴唇。
崔道之似乎心情好了不少,将杯子放下,道:“起来,外头来了个熟人,你去见见。”
秀秀将头别过去,也不知有没有听到。
崔道之看了她片刻,嘱咐人过来给她梳洗,随即掀帘出去。
秀秀出来的时候,他正端坐在檐下的紫檀椅上,手指轻轻转动手上的扳指,眸色幽深。
见着秀秀出来,他伸手拉她坐在膝上。
“认识这个人么,他胆子大,敢讹你的钱财,今日我把他找来,你好好出出气。”
大庭广众之下,满院的仆从都在,他却这样肆无忌惮地同她亲密。
秀秀使劲挣开他起身,望向院中满脸恐惧,不住同她磕头认错的那位房主,道:
“我没什么要惩罚他的,只叫他还我的钱便是。”
崔道之有些不认同:
“就这样?”
她的心太软,若是有谁敢这样欺负他,他必定要十倍地报复回去。
秀秀此刻的心思全在闻正青的事上,两人相处这么久,怎么着也算有些情分在,他如今身死,她定要好好弄明白他到底是不是杀害自己爹爹的山匪,他又是不是当真如崔道之所言,想要杀了她。
因此只是随意点了点头:
“就这样,崔将军,闻——”
“大将军!”有仆从过来,对崔道之恭敬行礼:“李县丞来了,在前厅等着回大将军的话。”
崔道之闻言起身,对秀秀道:
“待在这里别乱跑,我去去就回。”
说着,转身离去。
秀秀望着他的背影,静默无语。
这院里不知有多少个人在看着她,她能跑到哪里去?
那房主还在磕头赔罪,额头都磕出血来,花白的胡须不住抖动,瞧着甚是可怜。
秀秀叫他起来:“老丈,把我在你那里的钱给冯嫂子吧,就是那回同我一起去看房子的那位,见了她就说,多谢她这些日子的照顾,往后……”
她沉yin了下,“往后望她好好保重……不必挂念我。”
闻正青的事只怕她如今也已经知道,定然少不了惊吓,也不知她现在如何,她只能尽自己所能,叫她往后过得好一点。
往后......
怕是再见不着面了。
那房主千恩万谢地去了。
等他离去,秀秀站在廊下,也不知在想什么,丫头们不敢上前来打扰她,只搬了个椅子在她身后,以免她累着。
秀秀没有坐下,只对一个丫头道:
“劳驾帮我买些纸钱回来,放心,大将军问起,只推到我身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