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将贺宁聿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居高临下的瞧一眼贺宁聿:他正灰头土脸的跪趴在地上,宽肩窄腰,脊背无力的塌下来,同高高翘起来的饱满的腰tun线条交接,形成了一处近乎抓人眼睛的凹陷。
男大学生的双手被紧紧的缚在背上,肩膀因为姿势的原因紧紧抵着地面,脸颊贴地,颇有些狼狈的侧到另一边,因此而看不清楚表情——不过也很好猜出来,他现在面上神色大抵也不会同平和顺从搭上边。
一眼看过去是一副失去了行动力的惫倦姿态,实则掩藏锋芒,暗蕴反骨,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扑上来咬他一口呢。
斐然意味不明的啧一声,垂下头将关注点放在了自己身上:这一回实在是太狼藉了,两个人纠缠着在地上滚了好几遭,穿的衣物也因为失控的拳脚相向,沾上了灰扑扑的脚印和尘土。身上这一串错乱不堪的痕迹,即使是没有洁癖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重度洁癖晚期的斐然。
他从自己身上收回目光,又淡淡瞥一眼贺宁聿,颇有些不爽的收了笑,将人晾在客厅,快步走进了浴室。
……
等他擦着头发打开浴室门,chaoshi朦胧的蒸汽顺着缝隙四散飘浮,男人抬起眼帘,映入眼底的便是四肢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贺宁聿正竭尽全力往门口一步一步挪动的样子——他没有钥匙,门也没有开着,不知道他这样努力有什么意义。
“贺宁聿,”斐然倚着浴室门框,将毛巾搭在肩上,双手抱臂,因为刚洗完澡有些懒洋洋的,连锐利的戾气也微微消下去了一点。他开始秋后算账,站在道德至高点,从整件事的最开始说起,慢条斯理的一一细数对方的罪行。
“……”
“我先前说过的吧,和她们都断了。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
最后,他像是宣判正义的神一样,高高在上的给这个冥顽不灵的无耻信徒下定论:
“你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渣。”
反而最应该恐惧不安的贺宁聿一副无动于衷的姿态,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眼睛连看都没有看斐然一下,只死死地盯着离自己尚且有几步路的门口。被绳子绊住了手脚,就用手肘膝盖和脚尖蹭着地,弓着背一点一点地往前挪。
他被最后斐然骑在身上那几下打的鼻青脸肿,嘴角也开裂了,丝丝缕缕的往外洇着血,拳头落下的刁钻位置让他浑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痛楚,偏偏绳子深陷进皮rou,死死地禁锢住每一块肌rou,让细微的动作带来更加深入骨髓的巨大痛楚。
实在是太难受了,然而非要说的话,到底他也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只是倒霉在根本不该招惹上斐思思,以至于引来了这样一个死变态!
斐然微微皱起眉毛,无奈的仰起头捏捏鼻梁,他现在看着贺宁聿这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毕竟自己在过去那个照面就大致知道了贺宁聿是个什么人,也就对他能够很快悔改没了期待。
于是他仅仅是不紧不慢的踱步到了他面前,姿态松散的揪住他的头发。
“我其实脾气也不好,”他笑得颇斯文,语气也是与平常一般无二的平淡无波,然而说完这一句,他的手上却突兀的开始用力,直叫贺宁聿猛地被迫仰起了头。
斐然盯着他的眼睛,慢慢补充:“尤其是,你这次拿斐思思开刀。”
贺宁聿的瞳孔因为骤然的刺激而不自觉张大,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藏起来眼底的恐惧不忿,别过眼睛,咬着牙不去看他,一副色厉内荏的虚伪姿态。
斐然松了手上力度,贺宁聿就下意识的顺着惯性低下头去。
他只能看得到一小片地面,光可鉴人,映出自己狼狈不堪的一副模样。贺宁聿也实在觉着自己在同斐然的每一次博弈中都不占上风,他在心底暗骂一句,只寄希望于斐然发了脾气,就赶紧放过自己。
然而世间事往往与愿违。因为紧接着他就听见那个人接着说道:“所以,我决定亲自来教教你,该怎么做人。”
……
贺宁聿的手机和身份证被扣了下来。
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由于贺宁聿太脏,斐然都不屑于碰他一下,任由他跪伏在客厅里,倒也免去了一顿可能存在的皮rou之苦。
斐然在贺宁聿的面前随意的摆弄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将它关了机,身份证也被收了起来。接着,他才走到贺宁聿面前,脚尖踩在他的头上,用了些许力气。
就像是人格和尊严被践踏,贺宁聿再怎么不受人待见,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样对待。他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然而下一瞬意识到斐然想要做什么时,已经晚了,他已然被人踩在了脚下。
贺宁聿拧起眉毛,眼底燃起熊熊的怒火,他想要痛痛快快的骂出声,然而被一团布堵塞了口腔,即使脖子上都鼓出了青筋,竭尽全力发出的,却也不过是模糊不清的呜呜声;他梗着脖子,不想让自己被踩下去,然而僵持了不过几秒钟,斐然冷哼一声,脚上微微加重了力道,他就只能被迫着臣服一般低下头去,由于反作用力,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