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成了真。
然而插入点却是斐思思自己——她被贺宁聿缠上了。
尽管已经厉声警告过对方很多次,那人却俨然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照样隔三差五过来sao扰她。
落在周围不明觉厉的人眼中,仿佛是一只偶尔犯了错的忠心耿耿的大狼狗耷拉着尾巴,像自己的女主人认错一样,即使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会分开,一些自以为透彻的看客也还是会在贺宁聿失落的低着头时起哄,拍着手催促斐思思原谅他。
说透了,斐思思也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罢了,她打定了主意不理贺宁聿,却也不打算将分手原因这种近乎隐私的事情告诸天下,于是处处受掣肘,反倒不能轻易脱身,可贺宁聿这种玩弄人心的老手就不一样了,他很快找到了扳回一局的法子,便更加变本加厉,然而这种几乎摆在明面上的sao扰在某些人眼中正恰似回头浪子真挚情感的向外露。
正儿八经的受害者反倒是被扣上了一个不知适可而止的刻薄帽子。
一些刻意散播的言语引导,再加上旁人看见贺宁聿表面功夫做得又实在到位,渐渐的,校园里传出来的风声就变成了他深情专一,反倒是斐思思揪住男方错处不放,小气吧啦,实在不够大方有礼。
本来这样一件事是掀不出什么大的波澜的,然而贺宁聿特意找人引导方向,这件事风声愈大,几乎就要成了一场针对斐思思的言论暴力了。
偏偏这个时候,斐然跟着团队去了国外,斐思思想找他求助都没有办法。
等到斐然得知消息,匆匆赶回学校的时候,舆论几乎要将斐思思钉死在耻辱柱上。一些编造的莫须有的事情被安在斐思思身上,她所有辩驳都变得苍白无力,因此这个时候即使她说出来分手的真实原因,也没多少人相信了。
面色苍白的小姑娘牵着哥哥的衣袖,久违的哭的抽抽搭搭:“我没想到他会这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都不相信我……”
斐然嘴角没了笑,他神态严肃,一下一下的摸着妹妹的脊背,在断断续续的哭声中低声劝慰她。
“别怕,你请个假回家待一段时间,”他说,“回来之后,我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斐然做事称得上是条理清晰,他首先找了论坛管理员,将学校所有谈论这件事的帖子都删掉了;接着是收集证据:不查不知道,一认真查,当真是会被恶心到的程度。
贺宁聿交往期间脚踏几条船,那几个被骗的姑娘到现在都不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甚至有一个刚成年的女孩为他堕过两回胎,而且他情绪上头或者喝了酒就会动手,虽然事后基本上都会向人道歉,可是那几巴掌和拳脚相向却也是实实在在的伤害,怎么会是轻飘飘一句对不起就能够抵消得了的?为此和他分手的人不在少数……
斐然将这些整理好,做成压缩包,眼神平静的按下了回车键,匿名将它们在发在了学校社团的群里。
对的人得清白,错的人受教训,养蛊者受反噬,如此才算得上是理所应当。
果然,这强烈的反转让大多数人措手不及,几乎在一瞬间,贺宁聿就代替斐思思成为了学生们宣泄负面情绪的靶子。
这种对待发生在斐思思身上时,贺宁聿尤觉得不够强烈,不能让斐然也感同身受这一种痛苦;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只在同学异样的眼光中待了几天就濒临崩溃。
“你们觉得我不行就直说,别在这里凑成小团体叽叽歪歪!”
贺宁聿哐的一声把卫生间的门甩开,看着自己一出来就没了声响的几个人烦躁到不行。
“老幺,你冷静点,我们……”
“你们?——你们算什么好鸟?我交女朋友也没见你们谁反对啊,如今倒是都很个什么似的对着我指指点点!”他提高音调,随手将毛巾摔在桌子上。
“老幺!”老二制止了其余两个人不忿的起身动作,警示的看他一眼,“我们不知道你除了思思外,还找了几个校外女友,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你应该承认………”
“我他妈没错!”贺宁聿不管不顾,语调拔的更高,“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我他妈没错!”
“你!”
老四扯了扯老大的袖口,示意他别与贺宁聿见识,几人对视一眼,索性收拾课本一同出了宿舍。
贺宁聿更加气愤,他一脚踹到桌子腿上,冲着出门的几个人吼:“我他妈说了我没做错!我没做错!”
“Cao他大爷!”贺宁聿在宿舍里转了两圈,心里实在烦躁的紧,换上衣服,抄起手机往外走,“就这破宿舍老子也不想待了!”
……
他原本想去网吧通个宵,然而不知道是人倒霉到了极点诸事不顺,还是怎么回事,刚出校门便遇到了斐然。
想也知道自己如今这样子就是斐然做得,然而他现在没力气和他打架,贺宁聿恶狠狠的瞪过去,嘴里暗骂一声倒霉,扭头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谁知道斐然紧跟着也拐了一个方向,不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