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风传来阵阵凉爽,一辆纯黑色布满防弹玻璃的商务车安静地停在会所前。喝了不少酒,黎晨曦胃一抽一抽的疼。他看着表哥熟练的拉开了车门,躬身请“傅二爷”上车,黎晨曦突然意识到有些话不说,大概一辈子都没机会说了。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手拦住了车门,堆着笑道:“傅二爷,您能否借一步说话?”
三爷还说话,池彦平立刻呵斥:“小晨别胡闹。来人,把你家少爷带回去。”
“表哥!我没胡闹…”
池彦平无视黎晨曦,恭敬对三爷道:“您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他喝多了酒就不着四六,满嘴的胡言乱语。夜里风凉,您先上车吧。”
三爷却像是被勾起了好奇心似的:“让你表弟说,你退下。”
池彦平急了:“爷,他……”
“退下。”
“傅二爷,您别对我表哥这么凶。”黎晨曦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也许是酒壮怂人胆,也许是他太心疼表哥了,说着说着,眼眶通红:“傅二爷,我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表哥走到今天这步不容易啊。”
三爷皱了皱眉,静静听他说。
“我表哥被主家选中成了三爷近侍那年才刚十三岁啊。那么小就离了家,被选中之后回家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不肯和长辈们说辛苦,不愿让长辈们担心。可每次给我电话我都能听出表哥哭了。表哥他想家啊…”
“表哥他这些年真的不容易啊…您受三爷宠爱,不管犯什么错都有主上庇护。我表哥他只是个近侍奴才,若是您这般肆意行径传到了三爷耳中,倒霉的是表哥他啊。”
黎晨曦一把抓住三爷的胳膊,池彦平紧张的脸都白了。
“呜呜…傅二爷,您行行好!我表哥他真的不容易啊……”
黎晨曦越说越伤心,借着酒劲一股脑把心里话说出来。
池彦平吓得脸色铁青,对黎家奴仆们呵斥道:“黎晨曦,你昏头了。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把你家少爷拉走,带他去醒酒。拖走。”
在黎家下奴把满嘴胡言乱语的黎晨曦拖走之后,池彦平瞬间就想跪下请罪了。他膝盖一弯,就被三爷一把拉住。
“主子,您息怒。小孩子喝多了,胡言乱语冲撞了您。奴才回去会让黎家严加管束他…”
三爷托起他下巴强迫池彦平直视他的眼睛,平静的问他:“你小时候,总是哭吗?”
池彦平一愣,他抿了抿嘴,挤出一个笑:“您别听小孩子胡话。”
三爷掰了掰他的下巴,看着他没说话。
池彦平自知逃不过,咬了咬嘴唇:“是哭过那么一两次……那时候毕竟还小,离家那么远,教官又那么凶。”
“日日夜夜在一起,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哭过了?”
三爷的脸就在他眼前,那眼眸如星辰璀璨,池彦平心脏猛地跳了起来。
“我能亲您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到。眼神里雾蒙蒙的,看得三爷心中一软。
三爷轻笑:“准了。”
三爷一把搂住了他,两人贴的如此近,可以闻到池彦平身上淡淡的酒香和薄荷沐浴露混合的清爽味道。他一贯爱用薄荷味的沐浴露,这熟悉的味道让三爷躁动了几份。
池彦平呼吸变得灼热,他试探一般先是蜻蜓点水般亲在主子唇瓣,随后三爷攻城掠地蛮横的绕住他的舌尖。
海风越发轻柔,池彦平的睫毛已不自觉地shi润了。
被拖下去的黎晨曦模模糊糊的看到俩人越靠越近,然后竟然亲不自禁的搂在了一起,旁若无人自然而然地亲了上去。
他嚎啕大哭,黎家池家真的要完了………
“一定是我醉了,是我醉了…看错了,表哥不可能的啊…表哥,表哥…不可以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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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傅维之跪在自己的私宅门厅候着主子。
一夜之间,芒市名流圈突然传开了他傅维之的闲话。
若是一般的谣言,傅维之定会置之不理。
可那谣言恶劣至极,竟然攀污他与池哥的清白,说他与池哥二人公然在外拥吻。
传这谣言的家伙其心可诛,这是奔着他与池哥的命来的啊……
侍奴失贞,秽乱后院,是要乱棍打死,随从一律杖毙的大错啊。
傅维之今日不是一般的害怕。
他来芒市候驾三日,主子今日才突然让他服侍。傅维之今日已给池哥发过消息告知了,池哥多在深宅恐不知外界传言。
可池哥并没有回他消息,反倒是通知他今日主子要来他私宅。
那以后池大总管就失联了!!他甚至怀疑池哥是不是被内侍局拉走进行惩处去了。
“不会的,不会的…主子肯定不会信那些谣言的。我与池总管是清清白白的啊……”傅维之在心底疯狂给自己打气,主子会信他的对吧?!
侍奴推门跪迎三爷莅临的时候,傅维之已经跪了超过一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