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依旧沉默得吓人。
星期五下午,扶松的助理孙叔叔来幼儿园接扶槐回家。
晚上要出席一场晚宴,司机直接将他送到了扶氏公司大楼。叶涵眉还没到,扶松也不知道在哪,反正只有司机王叔和小赵阿姨陪着他。
趁着王叔去停车、小赵阿姨给他泡牛nai的空隙,他溜上了公司大楼顶层。
顶层结构和楼下不同,是一大片的天台花园,以及两间简单的办公室。
在其中一间门口挂着标牌,扶槐认不全字,但是认得【扶松】这两个字。
是爸爸的办公室。
扶槐走上前轻轻敲门,没人应声。
整个顶楼静悄悄的,静谧无声,男孩怯生生地推开了沉重的玻璃门,走进办公室。
偌大一间办公室,宽敞整洁,桌上摆满了他看不懂的纸张和书本,并没有摆任何照片或是什么。
在这样一个静悄悄的环境中,他有些胆怯,准备离开,却在这时听到门外传来扶松的声音。
想到他平时在家冷淡又不耐烦的脸色,扶槐意识到自己不能被爸爸发现,不然他又会像以前一样喝着酒、谁也不理会的。
虚岁五岁的小男孩骨架不大,蜷缩着躲进办公桌底下并不困难。
透过办公桌抽屉间隙,能看到两个人走了进来。
一个是扶松,另一个男人他没看到脸,只觉得声音很熟悉。
“收拾好了?今晚估计赵家也会到,南山那块地他们也有心思在,今晚估计要提防着点。”
扶松:“嗯,小眉和那个赵丽丽以前是大学同学,说是今晚会去问问。”
“夫人今晚也会去?”
扶松:“嗯,她英文好,晚上有几个英国人在,她可以说两句。”
两人好像从门口走到了办公桌侧面的沙发坐下。
另一个男人咋舌,“啧,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真羡慕你。”
很奇怪的语气,明明说着羡慕,但话语间却好像充满冷意。
扶松:“你知道的,我对她没感情,再生一个也是因为家里老人催得紧,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有多难挨,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对她有感觉?”
毋庸置疑,这里说的“她”指的就是叶涵眉。
纵使扶松平时对叶涵眉就冷淡,但这样直接的在自己爸爸嘴里听到对妈妈没有感情,还是猝然像针扎进心中,疼得难受。
办公室里,一声很轻的叹气,扶松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并不是刚刚谈论公事时的语气。
低压的、缓慢的耳语在这样静谧的顶楼格外清晰。
“我对着她根本起不来,和她做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你。”
扶槐听得不是很懂的一句话。
但依稀也能从话语间感受到,爸爸背叛了妈妈。
一股愤怒涌上胸口,他攥紧了拳头,但仍然不敢出去,继续蹲在办公桌底下,带着单纯的、想要为妈妈打探到更多消息的想法,他继续竖起耳朵。
但却没听到他们说话了。
好奇地,从办公桌后探出头。
目睹了他一生都难以忘记的画面。
沙发上坐着的,是他的爸爸和孙叔叔。
而两人正在接吻。
在办公桌下蹲了太久,小腿发麻,加上过于震惊,他从办公桌下面摔了出去。
以这样的方式,打断了正在办公室里缠绵的两人。
后来,自然是以扶松百般解释他们刚刚是在说悄悄话,不要告诉妈妈、也不要告诉任何人结束。
他们将扶槐搪塞了过去,小小的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答应不告诉妈妈。
晚宴上,扶松依旧是外人眼里温柔体贴的好丈夫。
扶槐跟在两人身后,视线的高度刚好落在扶松搂着叶涵眉腰的那只手上。
脑海里不住想的是,爸爸的这只手,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应该是放在孙叔叔的腰上吧?
扶槐并不是好糊弄的小孩。
但凡扶松注意过扶槐的功课,就会发现他上的那家私立幼儿园里每周都有一节生理课。
生理课老师会告诉他们,接吻、抚摸这样的动作,并不是普通朋友之间会做的动作,除了夫妻、情侣之间可以做这样的动作,别人是不可以的。如果有人对他们做这些动作,那就代表着侵犯。
又过一月,是中秋节。
他们一同回了扶家老宅,家里只有爷爷和伯伯一家,长桌晚宴上,扶松依旧是无微不至的温柔丈夫。
扶江生说起,如果生出来的是个妹妹,就取名【栀】
“清似山栀馥似兰。”
他喜欢这句诗。
问扶槐希望是个弟弟还是妹妹。
扶槐没有应声。
他其实不希望宝宝出生,因为出生并不会快乐。
饭后,一家人坐在围炉前看电视。
扶槐自作主张,拿过了遥控器,将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