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乱动我的棋子,小殿下你是不是不会?”岁岁脱口而出。
宋今朝自然没有听到,他在距离白子的不远处落下一枚黑子。
岁岁迁就着宋今朝,开始自己交叉点上落子,她毫不犹豫的将白子落在了宋今朝的旁边。
然后,宋今朝便发现无论他黑子落在何处,岁岁在下一刻都会不假思索的追上来放上一枚白子。
眼看着他再落下一枚黑子后,就能吃掉岁岁方才落下的一片白子,岁岁就已经开心的将连成线的五颗白子给挑走了。
宋今朝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岁岁根本不会下围棋,她在和他下五子棋。
——小殿下你是不是不会呀,你要堵我呀,你看我好多棋子都三颗了,你堵不住我,你要输啦。
宋今朝:“……”
“继续。”
五子棋就五子棋吧,她开心就好。
岁岁的确是很开心的,她还是第一次向宋今朝展示她高超的棋艺。岁岁一边下棋一边写字,忙得不得了。
——你看我又赢啦。
——哎呀你又堵不住我的棋子啦,我让你一子吧。
宋今朝也有点忙,他不但要落子,还要给岁岁磨墨。
忙碌的一个上午很快过去,用了一个上午触灵诀的岁岁,可把自己给累坏了,她扔下手里的棋子,有些疲惫。
——不玩啦,好累哦。
宋今朝揉了揉因为研墨太久有些酸的手腕,点了点头:“好。”
岁岁飘到一边打呵欠,昏昏欲睡,宋今朝则是收拾着残局,他将棋盘搬回去,再将岁岁写过的一沓宣纸放好,便打算去小厨房做午膳。
正在这时,长寂宫的大门忽然被敲响,宋今朝推开门一看,便见皇上身边的德公公带着一众宫人,鱼贯而入。
书房打瞌睡的岁岁听见响动,好奇的探出脑袋来看,立刻便被那些宫人手中捧着的流光溢彩的绸缎布匹、价值不菲的金银瓷器吸引了目光。
德公公微微弓着腰,含笑看着宋今朝:“殿下,奴才奉皇上之命,来给您送些东西,还有一道圣旨。”
宋今朝稍稍后退一步,跪下接旨。
德公公展开手中捧着的明黄圣旨,尖细的声音响彻长寂宫:“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旨的内容宋今朝早有预料,无非是怜惜他为jian人所害背负骂名多年,皇上觉得他很可怜所以甚是怜惜,所以要赏他东西,还要给他换宫殿。
岁岁听了一耳朵的繁文缛节,听得晕晕乎乎的,宋今朝便在这时说:“换到哪里?”
“圣上为您安排到了南边儿的浮华宫,那是近些年新建的宫殿,坐北朝南,冬暖夏凉,很是不错。”
宋今朝摇了摇头:“我在长寂宫住得挺好的,长寂宫清净,我很喜欢。”
“这……”
“况且这儿离我母后的椒房殿,也很近。”宋今朝不紧不慢的补了一句。
德公公脸上的笑容便不免有些尴尬了,他说:“即是如此,奴才回去便替您禀了圣上。”
宋今朝颔首。
德公公便命身后的宫人将赏赐送入正殿,然后又说:“圣上也是没料到您这儿竟没个伺候的,只赏了两个伶俐的宫人来,改明儿奴才去内务府,给您多派些人来伺候。”
“不必,那两位宫人,也请公公一并带走。”
德公公的笑容越发浅淡:“这是圣上的心意……”
“皇叔的心意我心领,但这么多年来我一个人也习惯了,想必皇叔也不愿让我为难。”
宋今朝现在正是可怜的苦主,谁敢让他为难?德公公彻底没话说了,留下了赏赐之后,便带着宫人离开。
回到御书房之后,德公公一五一十的将宋今朝的不识好歹禀明圣上,圣上只道:“当真还是个不知收敛的毛头小子。”
“未免不识好歹了。”
“无妨。”皇上又说:“近日北地传来捷报,称镇北王率领亲兵囚了近些年来时常在我大盛边疆sao扰的一位戎狄皇子,现下要带着那戎狄皇子回朝了。小德子,你多多注意些。”
德公公颔首,而后说:“镇北王离圣都已有十七载,前些年圣上您几次召他入圣都,他都拒不接旨,如今可算是要回来了。”
“朕本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圣都了。”圣上低嘲。
……
离开圣都多年的镇北王不日将要回回来的消息,犹如插了翅膀一般,飞遍了圣都的大街小巷,也飞进了宋今朝的耳朵里。
不过宋今朝对于这件事倒是毫不在意,毕竟他也不认识镇北王,只当成个乐子,说给了岁岁听。
岁岁也只“嗯嗯嗯”,这个消息便这样过去了。比起镇北王回圣都这种小事,岁岁更期待的是另一件事。
——博学馆就要开学啦!小殿下明天去博学馆,要穿哪件新衣服呢?
“身上这件,我才穿了一天。”
——咦?可是我记得上个月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