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历11007年,时间线42.42.42
东瑞洲东南部经济中心,悦心城。
作为外来妖族,只有筑基修为,散修无背景,陆叔远找不到什么事少钱多的好活儿,勉强干了6天美妆馆。
被要求7天内卖出7张会员卡,售出三无产品1/2/3/4/5各十,推销预约美肤/美发/全身各三……
完成没有提成奖金,完不成要倒扣。
赚着卖安全丸的钱,Cao着卖幸运丸的心。
他只能领着被扣成差不多一半的3天钱走人。
接下去,凭着这点子经验,找到了给死人化妆的活儿。
还好死者不会抗议,他练练手试试错,一个多月算是上手了。
由此,发现了二号目标,人体收藏家冉为善。
末法时代,灵气有限,心法提升,想要像乾坤历前一样,一打坐一闭关整年几年的,基本不可能。大多数低资质修真者只能每天修一两个时辰,只能承受这么多灵气杂质,剩下的大把时间都得为生活奔波,也就是赚钱。
冉为善不用,筑基期,但爹是悦心宗的长老。虽然只是私生子女十几个之一,在悦心城也是有那么些脸面,基本可以畅通无阻。
他有大把时间可以收藏心爱的人体部位。
他有自知之明,在真正的权势面前,或者和他爹其他子女相比,自己不入流,只找城中的凡人ji女下手。
他既然付了足够的钱,每两周搞死一两个女娼,当然只是床上的意外,一两条草席足以。
陆叔远,只做到了一单ji女的死人妆生意。
据说她是私娼,卖笑养着一女。她既然“自愿”前往冉府,她一死,善心的冉为善自然要收留女儿为侍奴,女孩子的卖身钱,就用来给母亲收拾一番下葬了。
她少了两个膝关节。也不知是哪天被冉为善多看了一眼。符合了他哪条标准。
陆叔远去城外乱坟岗,专门找娼馆们常用的便宜批发草席。女娼死法多种多样,大体暴力伤害、自杀、性虐、伤病拖延和娼馆刑罚等几类。
所以少了什么器官尸骨,你如果愿意顶着恶臭尸水,一具具排查,最终总能找到些。
他正偷听冉府的外围关系谈话,试图推敲冉为善的修为功法如何,会有哪些人因为他的死而得利或追查不休。
他听到了最新八卦。凡人私娼的女儿试图杀死筑基修真者,变成rou酱,八成喂了圈养的妖兽。
他把自己调查到的理一理,全部摊开在陆伯达面前。
“我想在一周内杀了冉为善,越快越好。”
陆伯达7天内只睡了8个小时。正处于有点耳鸣,整个人低烧,走路有如漂浮的状态。
虽然表面看不太出来,这么些年,他太能戴面具了。
诸多时间线归拢,再三推敲,再三核对,已知会泄露时间符文和白虎有关的典籍玉珏等有六处。
他必须进入古文字解读的核心圈子,才有可能接触到第二处,大半年后打捞出土的一船瓷器文物中的一个罐子。
他现在还在外围打转,每进一层,都得接受不同程度难度单子解读的考验,克服对他年龄学识妖族散修背景的鄙薄怀疑,才能接触到学习到更多。
为了刁难他,他收到了一份超出当下应有难度五成的考验单子。再有三天做不出来,在这方面他几年来的努力全部前功尽弃。
他忍着涌上来的一点恶心,耐着心思把尸体和冉为善资料看完。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冉为善?这座悦心城里比他更该死的起码还有几千。”
陆叔远对于找到的女娼尸体临死前可能受到的对待,一一做了详细的描述,彷佛他就在现场。
陆伯达听得头疼:“这并不是你杀人的好理由。”
“冉为善,光明正大买,定期杀人。恐怕整座城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都没有几个。”
“你觉得为什么他们都袖手旁观。你觉得你比几百万人都更聪明更有正义感?”
陆叔远接着说:“女娼们一个一个‘自愿’送死?她们命如草芥,无力反抗,无人在意。只有一个凡人女孩,愿意为此慷慨赴死。”
陆伯达脑中似有一个钟在乱敲,他一拍桌子,一桌子的资料都震了一震:
“你可怜她们,你可怜可怜我好么?”
我殚Jing竭虑,谋划百年,就是为了不让你有事,结果你随随便便就打算作死。
“为杀一个人去死多么简单。”为救一个人去活多么困难。
“……你一个筑基期,有什么资格决定他人生死。”
陆叔远失望地看着他。他说了些什么。
陆伯达一阵恶心上涌翻腾,昏昏沉沉地完全听不清。
陆叔远起身要走。
陆伯达差不多就在昏倒休克的边缘,他一把抓住了陆叔远的手腕。
他不肯放手,也不肯昏过去。
他觉得放手,陆叔远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