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私底下联系我吗?”对于丁声川要求见面这件事,温荀感到不满,脸色和语气有点冲,“要是不小心被别人看见,传到文营垒耳朵里,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文营垒……听到这个名字,丁声川首先想起他身体上可怖的伤痕,而不是产生厌恶感,自从在医院见到那样的文营垒以后,他已经不能用以前的目光看待温荀了,文营垒身上的伤令他无法直视眼前的温荀。
他清了清嗓子,说:“你让我把笔记本给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不过无所谓,笔记本你带了吧,现在还给我。”
“那三本笔记本,该不会是宋青书写的吧?”
“你不是清楚是谁写的才找我要笔记本吗?”丁声川反问道。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很简单,倒回两个月前的某一天夜晚——丁声川下晚修之后照旧去酒吧玩,顺便把那三本笔记本一起装进书包,但实在太重,于是他拿出来捧在手里。
到酒吧后,他随手把笔记本丢在沙发上就去蹦迪,等他再次回到卡座,看见温荀竟然出现在这里,正在翻看笔记本。温荀问丁声川能不能给他,当时丁声川一门心思想要讨好他,随口说给他了。
以温荀的智商,不可能猜不出这三本笔记本是谁写的。
温荀的心思仿佛被丁声川直白的话猜透,如同被一根针戳破的气球,他怒不可遏地拿出三本笔记本,当着丁声川的面重重扔在地上,喊道:“他的东西,我才不要!”
丁声川俯身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微微皱起的眉头显露出不悦,但温荀没有讲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自顾自地补充一句:“垃圾一样的东西。”
“可你用得挺顺手啊。”丁声川淡淡地说,随后话题一转,“我找你来,是要问问你月考作弊的事。”
“连你也知道了。”
“当然,大家都很好奇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究竟谁作弊。”丁声川平静地说,“但我不一样,我只好奇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说说看吧,温荀。”
温荀愣了愣,突然弯了弯嘴角,他似乎不习惯做出这种表情,因此笑容看起来相当别扭,“你以前从来不会问这个问题,而是选择什么也不问,相信我。”
温荀这么说,等于变相承认自己作弊,甚至可能不止一次,但一直以来他从未在丁声川面前掩盖事实,坦坦荡荡,丁声川不问,他也就不说。
然而现在丁声川却开始把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当面说,温荀开始好奇他究竟在想什么。
“是么?”丁声川回想起遥远的以前,有一瞬间的失神,片刻后重新将目光移回温荀身上,“以前我觉得事不关己,对你也还有感情,你犯的也不是什么大错误,所以我觉得无所谓。”
“丁声川,这是我和宋青书的事,这次也一样,你别管,你说过不会管他的事,只要我开心就好,你——”
“但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温荀话未说完就被丁声川截断,丁声川紧接着说:“他的事,就是我丁声川的事。”
从前温荀对其他人做了多么不可原谅的事他丁声川管不了也不会管,可是当受害者变成朝夕相处的宋青书,他做不到坐视不管,相比起温荀开心就好,更不想让宋青书难过。所以在某一种力量的驱使下,他马上约温荀见面,希望能问出一些话。
温荀整张脸冷下来,虽然他不喜欢丁声川,从前对他也只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但见他维护宋青书,不免怒火中烧,冷冷道:“丁声川,你该不会喜欢上宋青书了吧?”
“这是我的事。”
“喜欢他哪一点?床技很好,很会装,还是他的气质像我?”
“不关你的事。”丁声川一改往常面对温荀时温情的样子,表情变得有些淡漠,提到宋青书又是不一样的神采,“宋青书他很喜欢我……我从没问过你和文营垒的事,你也别问我。”
“你别为难宋青书了行不行?”
温荀冷哼一声,说:“不行,如果我不这样做,他就是年级第一了,这绝对不可以。”
“你这样做,总有败露的一天,不是每一次都能拿钱了事。你想永远在你爸面前维持好学生的形象,可以,但是不要拿宋青书当你的跳板。”
丁声川拍了拍温荀的肩膀。
“反正你想给你爸留下强烈的印象,倒数第一也有这种效果,不必为了当第一名浪费心思。”
温荀拍开他的手,愤愤而言:“我就是想拿年级第一,牺牲一下宋青书怎么了?你以前不会多管闲事,如果可以,你跟宋青书说叫他放弃奖学金吧,我可以给他钱作为补偿。”
“做不到。”
“既然如此,你也不能帮宋青书,否则我就把我们之前在顶楼发生过的事告诉他,他这种人要是知道你是因为我才和他在一起的,他会怎么想?”
丁声川沉默下来,温荀旧事重提让他记起他们两个之间发生过的事,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宋青书听见这件事后厌恶的表情,等事情发展到那一步,肯定挽回不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