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声川躲避他的视线,在床边坐下,语气淡淡的:“我说过今晚来找你啊。”
宋青书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头上的纱布还没拆,在层层纱布的包裹下显得脸更小了,他的样子唤起了他心里唤起一种愧疚的、想要将其保护的情感。
“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怎么可能不来,就算我今天腿断了,爬也要爬过来。”
闻言,宋青书笑了笑,说:“你别逗我笑,伤口会疼。”
丁声川学他的样子露出一个笑容,凑上前,“你在做理综套卷?谁帮你把书和练习册拿过来的?”
“杨老师。”
“她刚刚来过?”
“嗯,她说我住院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学习。”
“没事吧?”丁声川不可理解,“第三次月考又还没到。”
“我不喜欢临时抱佛脚,学校里天才太多,我要比天才更努力才行。”宋青书边做题边回应,眼睛始终盯着试卷,“你也看一看我给你的那三本学习笔记吧,你看一遍之后肯定会对学习产生浓厚的兴趣。”
丁声川对学习的话题没兴趣,他从宋青书身后圈住腰腹,在他而后轻声说:“我的兴趣是Cao你,宋老师,你忘了?”他的眼神如同陷入热恋,不安分的手伸入宋青书衣服里,抚摸年轻的rou体,“我的兴趣是压在试卷上Cao你,在课室里Cao你,在小树林里Cao你,让我的Jingye填满你,还要射在你脸上。你数数看,我们实现了几个?我......”
“你别说了。”宋青书用手肘推开他,脸颊微红,他没想到丁声川竟然能在清醒的状态下说荤话,“你把手拿出来吧,护工阿姨去装热水很快就回来了。”
丁声川顺势在病床躺下,双手枕在头下,看着宋青书的背影,他忽然想起那三本笔记本在温荀手里。
那天收到宋青书的手抄笔记本,他马上想到温荀,温荀收到这份礼物肯定很开心,如他所想,温荀收到笔记本后久违地对他展露笑容,那一刻他觉得值得,可是现在......一种奇特的感觉折磨着他,宋青书的每一个音节、举动、每一次身体接触都成为盘旋在脑海的事。
没过多久,护工阿姨回来了,带着友善的微笑和丁声川打招呼,丁声川反常地收敛脾气,宋青书发誓,他第一次见到丁声川如此礼貌地与长辈打招呼的样子。
晚上,丁声川以医院离家太远为由,在医院住下,碍于护工阿姨在场,他没能与宋青书同睡一张床,而是在沙发将就一晚,在一米八身躯的衬托下,沙发显得娇小又拥挤。
烦躁的一天如同梦境般度过。
第二日,宋青书一睁眼就看见丁声川在做运动,他揉揉惺忪睡眼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丁声川听见动静,发现他醒了,将桌上的面包和牛nai递到他面前,眉毛微蹙,喘着气说:“这是我给你买的早餐。”
“你给我买的早餐?”宋青书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对啊,你之前说天天给我买早餐,你住院之后,我就没再吃过早餐。”不知丁声川究竟是抱怨或者暗含其他意思,宋青书接过早餐,他转回身继续做运动,说:“快点吃。”
“哦。”
宋青书洗漱过后,坐在床边吃早餐,牛nai尚有余温,吃着吃着,他猛然间意识到今天不是周末,“丁声川,你没去上学?”
“不想去。”
宋青书犹豫半晌,看了一眼丁声川,又看向别处,大概隔了五秒钟,才说:“你下午去上课吧。”话音刚落,丁声川回头朝他投来目光,他连忙补一句:“学习重要,你下午去上课可以记下课堂笔记,这样我就知道老师大概讲了哪些知识点。”
丁声川定定地看他很久,别过脸看向窗外,抿了抿唇,说:“麻烦。”
宋青书沉默,继续吃早餐。
临近两点,丁声川背起书包往外走,宋青书喊住他:“你去哪?”
丁声川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语气有些不满:“上学啊。”
“啊?哦......”
“我放学再来。”
说完这一句宛如约定的话,丁声川插着裤兜离开,透过背影,宋青书仿佛看到他不耐烦的表情。
两点三十分,丁声川踩点走进课室,平常他一坐下就把《富江》拿出来,今天却一反常态,从抽屉里拿出英语书,上面干净得像一本新书。
杨老师刚走上讲台,丁声川开始犯困,凭借出国旅游培养出来的英语口语,他听懂她在说什么,但根本抓不住重点,整个人的Jing神状态介于清醒和放空之间,他索性将幻灯片上标红的内容全部抄下来,抄写速度比赶鸭子还急。
坐在丁声川周围的同学被他认真记笔记的样子吓了一大跳,面面相觑,眼神交流间似乎在说:“丁哥被夺舍了?”这堪称怪事。
丁声川盯着黑板旁边的幕布,他有种浑身不自在的奇怪感觉,一想起宋青书,他竟然陷入无可自拔的想念中,以前他对温荀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怎么偏偏宋青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