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后的一个月,方郁lun如期被解除了禁足。
天气到了闷热的盛夏,他今天没有穿西服,而是找了一件宽松的衬衫罩在T恤外面。城市里草木葱茏,沿街售卖着当季流行的冰饮和服装,一个月前施工的马路早已畅通,方郁lun感到快不认识这个世界了。
等到达议事厅34楼时,距离9点还有五分钟,燕克己办公室房门紧闭。他看着门把手,试探地拉了一下,门竟然开了。而黑发雄虫正坐在桌子后的光屏前,听到门响后,扭过转椅看着他。
“长官。”方郁lun进门后把门关上。
“方,”燕克己似乎正在等他,见他进来后直接拿起自己的提包,从里面翻找出一件拇指大小的装置,放在了桌子前端。
——是一个迷你通讯器。
“这个你拿着。”
方郁lun接过通讯器,这个装置可以逃逸大部分民用屏蔽器,并且即使在深山老林,也能收到信号。
“只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不会sao扰你的。”
燕克己看着雌虫犹疑的样子说道。几周没见,方郁lun瘦了一大圈,下巴和脖子上几乎没有多余的rou。他穿着一件宽松的亚麻衬衫,手腕处扣子严谨地系好,没有暴露任何四肢的皮肤。
“谢谢。”雌虫这样说,却没有把通讯器收进口袋。正当他想再说什么时,燕克己先开了口。
雄虫站起身,“我为舞会那晚的唐突道歉,方。这可能给你造成了许多困扰——我听说了,冷凌杀死了一个雌奴,”说到这里,燕克己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明显的悲伤。
“我不希望给你带来任何麻烦。如果你以后想在别的办公室工作的话,我会和温若旸沟通,你不用担心。如果你还可以留下来的话,那么会和以前一样,我保证你不用做任何感到不舒服的事。”
方郁lun不敢看燕克己的眼睛,但对方的凝望令他身体轻微地战栗。
“我想继续在这里工作,长官。”
他急促地说,把通讯器放进口袋。
这个回答有点出乎燕克己的意料,方郁lun在花园拒绝了他第一次,在电话录音里算是拒绝了他第二次。他的目光轻轻落在对方口袋里握着通讯器的手。
“我能问问,是什么让你改变了电话录音里的主意的吗?”
金发雌虫喉咙滚动了两下,“我、我想和你一起工作,长官。”他盯着燕克己身前的桌缘说。
燕克己少有地沉默了,他离开办公桌来到窗子前面。方郁lun知道在他想事情的时候,最喜欢在窗前眺望远方。
“好吧。”半晌,燕克己转过头,金色的眼睛闪烁着,露出一个常见的微笑,“把办公室的门打开吧,临时助理。”
虽然燕克己像承诺的一样,没有做出任何工作关系外的举动。但他们共享了太多秘密,接下来的两周,两虫都发现他们不能简单地回到从前。
例如,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个虫时,会不约而同地回避彼此的目光;如果方郁lun给雄虫买咖啡或递文件,会避免任何肢体的接触,甚至直接放在桌子上;如果“恰巧”好一起去吃饭,那食堂能吃出教堂的感觉……
“……醒醒,方,去信息中心。”燕克己关上车门。
驾驶座上,方郁lun睁开眼睛,自从Jing神域封闭后,他的嗜睡症状在加重。这次,燕克己让他先下去吃饭,然后去车里等。在等待时,他竟然躺在车里上睡着了。
“好……”雌虫应道,他左手去拉安全带,但带子像在里面卡住了,试了几次都拽不动。
“这样。”燕克己看不过去,斜过身体亲自示范,带子瞬间松出,导致他上半身一下压在了雌虫身上。
方郁lun只感到对方的重量和体温完全贴了过来。他还没完全睡醒的身体温热而松软,燕克己的鼻子划过胸口,像过电一样。雌虫吓得压住靠背,紧紧攥着双手,一点也不敢动,脸色涨红地盯着方向盘。
“唔……”燕克己同样紧绷,扶着座椅边缘拉直身体。
十秒钟后,回过神来的雌虫将车子驶离议事厅。
“你刚才是睡着了吗?”
燕克己立刻转移话题,眼神也看向窗外,“我叫了好几次你才醒。”
是了。方郁lun知道自己Jing神域封闭的问题在恶化。早在之前,蓝蜜还活着的时候,经常是那个年轻雌虫把早上听不到闹钟的方郁lun摇醒,看来现在嗜睡不仅出现在早上。于是他告诉燕克己,Jing神域这几个月还在封闭状态。
“……不过退伍后,对专注力的要求也小了,不需要经常与其他虫保持连接,”他解释道,也是在安慰自己,“日常生活还应付得来。”
“你这样多久了?”燕克己问。如果一只虫的Jing神域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原因通常有两个:一是衰老,二是创伤。
“一年半。”从杨烈那次暴力侵犯开始。
燕克己看着前方的路面,逐渐皱起眉头,“这样,待会从信息中心回来,我陪你去医院?”
“不用了吧,”方郁lun看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