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馗离给洛午舟安排了轮守宫人,只是守着他不容他寻死。
洛午舟的肚子终日灌满Jing水,总是鼓鼓的再也没消下去过。他身的衣裳破破烂烂,身上没有一处皮肤完好,满身都是Yin馗离粗暴的嘶咬和磕碰留下的痕迹。他已经不在乎自己是什么模样,如今他的这条命,像是成了别人手上的一只蚂蚱,半点不由自主。
洛午舟的惨状大概被宫人们流传出去,传到了荷叶耳中。荷叶心疼他,求了安公公好几天,塞出去好些银子,才得到一个可以偷偷溜进冷宫看望洛午舟的机会。
荷叶刚一推开门,只一声低低的惊呼。她看见破烂的床榻上仰躺着一个人,手和脚都拴着粗重的铁链,那人浑身衣不蔽体,长发散乱在榻上,脸色苍白,小腹凸起,皮肤上满是淤血痕迹,一声不响的,若不细看,恐怕都快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荷叶立刻落下泪,她走上前,只看到往日里那个气质绝尘的公子如今更清瘦了许多,连昏睡之中脸上都带着泪痕。
洛午舟睡得浅,下意识以为是Yin馗离来了,浑身一颤,便想蜷缩躲起来,直到眼前看清楚来人,怔了许久,好像遇见了上一辈子的故人般,忽然笑了。
“荷叶,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被发现了要砍头的。”洛午舟嗓子哑得不像话,声音却还是那么温柔。
荷叶红着眼睛,从小篮子里拿出一壶温温的清水,慢慢给洛午舟喂下去。又拿出一碗埋着小鸡腿的米饭,想要伺候公子用膳。
洛午舟看着饭食,只觉得胃腑难受,半点吃不下去,只好摇摇头道:“吃不下。”
荷叶的小篮子里还鼓鼓囊囊塞着几件衣服和厚实的被褥,洛午舟全都不能用,只有叹息:“皇帝一眼就会发现的,到时候连累你,不值。”
话音刚落,又觉得胸中憋闷,心跳乏力,干呕两下,只伏在床边低喘。
荷叶心中酸涩。宫中不少人知道洛公子是为了这些千千万万受折磨的景官儿奴隶刺杀圣上,私下嗟叹惋惜者不在少数。
“荷叶……快回去罢。皇帝他,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要来了。”
“荷叶不怕,荷叶多陪陪公子。”小姑娘替洛午舟捋顺后背,“听说今日大将军班师回朝,陛下要宴请功臣,很晚才结束呢。”
“这种事怎么敢乱猜,荷叶,你还是……”
洛午舟劝诫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外头一阵躁动,砰地一声木门板被踹开,Yin馗离赫然出现在门口。
荷叶惊叫一声,吓得手足无措。
此时刚近黄昏,Yin馗离的身上明显带着浓重的酒气,他高大的身影逆着暮色,如同山岳将倾。
“好啊,你们倒是主仆情深。”Yin馗离冷笑一声,大步上前。“连朕的圣旨都敢忤逆了。”
洛午舟努力探出身子,堪堪将下了床挡在荷叶身前,虚弱道:“请陛下不要责罚无辜之人了。”
“无辜,你们都是无辜的,只有朕恶贯满盈。”Yin馗离神色Yin鸷,抬起一脚踹向碍事宫女,洛午舟只想着护住荷叶,朝着皇帝挡了过去。
鞋底直接重重踹在洛午舟鼓起的小腹,洛午舟忽然感觉一阵钻心的刺痛,他顾不得其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住Yin馗离的裤脚,喊着荷叶赶快逃出去。荷叶慌慌张张倒也机灵,撒腿便跑出院子。洛午舟知道Yin馗离不会再和宫女计较,总算舒一口气,放松下来。
“朕今日被朝堂搅得心情极差,你还故意和宫女联起手气朕。”Yin馗离眉头紧蹙,说话之间酒气扑鼻。
洛午舟感到小腹的疼痛不减反增,疼得他牙关紧腰,冷汗一阵一阵地流。
“臣……臣没有故意……”洛午舟紧紧捂着肚子,差一点便要呻yin出声。
“臣?”Yin馗离冷笑,“你的称谓还真多,朕优待你几日,你还叫顺口了。午舟,你在床上被朕cao翻的时候,叫朕的名讳可是叫得毫不犹豫。”
“呃……”洛午舟没力气和他说话,只觉得浑身shi透,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好像有什么从xue口顺着腿往下流。
Yin馗离忽然来了兴致:“要不然你以后自称“奴”如何?来,叫一声朕听听试试,好不好听。”
“呃哈……奴……肚子好痛……”洛午舟满身冷汗,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Yin馗离这才注意到不对劲,俯身拿开洛午舟捂住肚子的手。只见他凸起的小腹一阵阵抽动着,再往下看去,鲜红刺目的血ye已经流了满腿。
Yin馗离脸色一变,立刻传唤太医。
洛午舟身子一软,已然昏迷。他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痛苦扭动身体,呼吸越来越微弱,轻轻咳喘几声,又吐出一小口血。
Yin馗离忽然感觉到一阵异样。
大约是从前那些景官儿身体扛的住,扛不住的死了便死了,所以一直给Yin馗离一种错觉,那就是他想留住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自己。
可是怀里的洛午舟却那样脆弱,那样不堪折磨,和所有有血有rou的活人一样,会流血,会痛,也会死。
太医匆匆赶到,一番诊脉,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