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流簇飞侯
近日陛下心情大好,宫里人大多都察觉到了。陛下处理政务之余常常喝酒助兴,有时无人在座也会自娱自乐,更是时常召景官儿们进殿把玩观赏许久,一批批人站着进去,总是横着奄奄一息被抬出来。
洛午舟不想管也不能管,他那晚被射了四五回,最后人都晕了过去,第二天身体受不了又发烧又难受,一直养病数日。
Yin馗离干脆将他接入自己的寝宫内好生休养,又怕他养病无聊,总是召景官儿来解闷。
善人会用善人的方式去恨,恶人会用恶人的方式去爱。
Yin馗离打骨子里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像剖心一般捧给洛午舟,然后得到洛午舟的肯定与赞扬,哪怕自己的一切忤逆天地万物,他也乞求洛午舟能如十年前般站在自己身边。但他是皇帝,他不能乞求,他是Yin馗离,他不会乞求。
他的乞求就像一颗带刺的毒草缠绕上对方的身体,进一步是毒入骨髓,退一步是遍体鳞伤。
洛午舟只与他虚与委蛇,眼见着他越开怀也越癫狂,心也一寸寸冷下去。他甚至盼望着皇帝这般心性只是一场病,药到病除,便能做一位圣贤君主。
景官儿们一个又一个出现在洛午舟面前,有的还能再见,有的再也不知去向。那些膨隆的巨腹像摇晃的rou球,惨叫和鲜血是最好的佐料,即使Yin馗离答应自己不下手杀人,可这些人的命运不还是如火中飞蛾,转瞬就要消散了。
四月春光日头正好,Yin馗离又召来几个景官儿,布置在寝殿后院。
这一景叫做流簇飞侯。
将景官儿们每半月与宫中未婚配的侍卫同置一屋,任侍卫们与之交媾,等到景官儿腹中结胎,便日日用药加固胎膜,胎儿成熟不得落地,只能服用延产药,直到陛下召幸。
召幸之日,宫人们剥脱景官儿衣服,在延产的胎腹上,以凸起的肚脐为心,用笔墨画出同心五个圆圈,此谓侯,用作箭靶。
Yin馗离执弓立于靶场,那景官儿就被裸腹绑在数十米开外的木桩上。为了保证肚腹圆润高隆,丝毫不垂,因此孕后期景官儿们须日日用白绫紧紧勒托住腹底,保证胎儿一丝一毫不能入盆。
洛午舟坐在一旁,眼见对面那延产四月的景官儿膨隆高耸的肚皮上用笔墨一圈一圈勾画出的线条,景官儿上场之前都会服用催产宫缩的汤药,胎儿在胞宫的收缩和白绫的紧勒之间不断动作,圆隆的大肚皮外汹涌翻动,那脐心的位置更加摇摆不定。
“这样才能练成好的箭法。”Yin馗离一边擦拭着弓弦一边云淡风轻地说,“敌人的身体可不会一动不动。当年若朕没有于百步外一箭穿心杀了四皇子,何来朕之今日。”
洛午舟不语,只对Yin馗离露出番假笑,只是这假笑实在太美,立刻惹得Yin馗离心花怒放。
Yin馗离搭上一支软箭,朝着那因产痛而不断呻yin的人皮箭靶瞄准。
流簇飞侯之景不用真箭头,并不是Yin馗离忽然变成菩萨心肠。若用冷铁真箭,固然畅快,一箭便可全部没入景官儿的巨肚,然而此法往往一击毙命,景官儿来不及挣扎就穿腹而死,因此换作软箭,虽不致人于死地,但高速射出的箭依然猛烈,在剧痛中景官儿不断哀嚎,腹中的胎儿也被激得愈发活跃挣扎,更令人玩味。
Yin馗离微微眯眼,手一松,骤然一声破空之响,软箭凌厉射出,嘭的一声,正中景官儿脐心。
景官儿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软箭深深扎入肚脐,险些扎破胎膜。延产的巨胎猛地动作起来,像怪物一般似要破肚而出。
“放开我——让我生!”那景官儿声声啼血,不住地挣扎,然而双腿双臂都被牢牢绑紧,只有身前大腹不住地颠。
“身端体直,架箭要从容。”Yin馗离乐在其中,一边对洛午舟教习要领,一边搭上一支新箭。
Yin馗离的拉满弓,肌rou张紧如同狩猎的狼王,他眉目深沉,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锁住前方的猎物,大风起,吹翻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一身杀伐之气,是非帝王不可拥有的压迫感,他唇角一勾,散发出极致的癫狂。
利箭破空,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凄鸣,箭头在景官儿涌动的肚皮上偏了半寸,却未按常理一般弹开,而是生生扎进了景官儿肚皮里。
那景官儿肚皮猛地凹进去一块,浑身一滞,爆发出猛烈的哀嚎,他肚前插着两支颤巍巍的箭,一支没入肚脐,一支扎破了胎水。胎水和着血从破口处喷溅出来,煞是凄惨。
“力道大了。”Yin馗离叹了一口气,“换一个。”
那破腹的景官儿被拉走,无人知晓他究竟能不能将延产四月还未入盆的巨胎娩出,大抵也无人在意。
从靶场撤下去的景官儿往往都是肚皮挨了数十箭,腹中的胎儿几乎都已经被大力冲撞致死。这些景官儿下去后,由宫人将托腹的白绫解开,再极尽按压踩踏,将死胎生生挤出去。然后修养片刻,等待下一次被送入侍卫大院。
新的景官儿被绑上木桩送了上来。
这位景官儿看着年纪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