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却也赞同。明先又道:「他们欲见珅璘,想必是听闻珅璘性子,觉着有趣,但到头来只怕一拍两散,双双讨得没趣,不如我同文染间去一个。」
文染应道:「此亦可行,小爷我给他们些颜色瞧瞧!」久宣却想了想,衡量片刻,道:「若是如此,便不唤西楼中人了,羲容且先过去,我去磬院寻瑜之。且告诉他们,就说珅璘有约,去不得了。」羲容应声「晓得」,即回房更衣而去。
主楼二层东西各有雅间,东面几间大些,橙哥儿领了那对兄弟过去,羲容到时,已又到来两位。一人任姓,自号莫知,又有诗号「诃梡」,已过弱冠,从前来过丹景楼数次,乃是羲容恩客,因而相识。羲容非诗社中人,只是因任莫知之故,才识得?社之人。另一人端坐椅上,一袭玉衣极是整洁,由冠至靴,玲珑清雅,气质实是出挑,听羲容到来,一双凤眼微微抬起,漠然瞥来,自顾低眸品酒。羲容逐一行礼,那人这才起身回之,只见他面容精巧俊美,个子却不高,站在几位翩翩公子之间,短了有大半个脑袋。
任莫知朝那人道:「湛柏,此人便是松笙。」羲容心下惊讶,面上淡然,作揖道:「原来是萧公子,久仰。」
?社新来那湛柏公子,原来正是眼前此人。只是听闻他不好男色,才致众人中秋变卦,怎地今又来了?诗社里以草木为号,那对兄弟唤陈夔、陈讙,取号「懿朹」、「奇椴」。而湛柏本名萧绿濡,又因长得矮小,友人常戏称他「小公子」。萧绿濡不拘小节,无甚所谓,谁知任莫知忽地突发奇想,说道:「欸,松笙姓笪,这不刚好凑个『大公子』麽?」
如此一说,倒教萧绿濡不高兴了。想他性傲,加之本就不爱男色,若不是社里其他人多次美言羲容,才不愿来此地方,更怎容得被人将他与相公并列,当下怒道:「凭甚麽他是大、我是小?此般下流地,早说不来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任莫知忙拉着道歉,陈夔、陈讙两兄弟也在旁劝着。羲容听他声音尚且稚气轻佻,猜想年少得很,又想起明先所言,不禁轻笑道:「萧公子若然介怀,从此我笪羲容为小公子、萧公子为大公子好了。」
萧绿濡瞪眼回望,一时气结,蹙眉道:「甚麽胡话,这也未免太绕了些。」羲容则道:「不然何解,莫不要教我随了萧公子姓?」萧绿濡白他一眼,终是忍不住失笑出声,咂了咂嘴,坐回椅上。欲知「大公子」与「小公子」怎生一番逸事,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