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留了个缝,煎蛋的香味从外面飘进来,姜余延鼻头动了动,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又扶着腰弯下去,五官皱成一团。
已经快到十点,窗外的世界笼罩在深沉的夜幕中,姜余延适应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起床穿睡衣,继续裸奔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客厅的灯没开,宿别礼穿着他上次穿的那件围裙在厨房里煮面,玻璃门没关紧,透出来的光亮照得姜余延心里暖烘烘的,情不自禁地叫了声:“老公。”
宿别礼转身把他圈进怀里,亲了亲额头:“饿了?”
“嗯,还要多久?”
“已经好了,去坐着,我给你盛。”
客厅的灯亮起,姜余延坐在自己的“专属座位”上狼吞虎咽地吃面。虽然之前某人已经身体力行地用“下面”喂饱他了,但那不顶饿呀,下午他还打了场球,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宿别礼倒是慢条斯理地用餐,还把橘猫抱在腿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它是叫蛋黄吧?”姜余延看着宿别礼碗里剩下的蛋黄,莫名冒起一丝不爽。
“嗯,怎么了?”
橘猫的份量不小,窝在宿别礼腿上圆润的一团,松软的肚皮好像在提醒着姜余延,刚刚穿衣服时摸到的肚子上新长的一层软rou。
长胖的自己=肥猫,宿别礼不吃蛋黄就等于不要他!
姜余延感受到了危机,碗底还剩下两口面条,泡在飘着几颗葱花的汤里,他直接放下筷子:“不吃了。”
宿别礼看出小孩儿好像在闹别扭,但最近他的身体机能渐渐恢复,空间紊乱的状态减弱了不少,读心术的效果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起身接了杯温水放在姜余延旁边,摸了摸柔软的发顶:“玩会游戏再睡?不过别玩太晚,明天要上课。”
“嗯。”
看着宿别礼收拾碗筷进了厨房,姜余延“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水才把那些想作妖的心思压下去,打开TIMI。
开启直播,姜余延发了个三排组队链接到粉丝群里,这群是新建的,五百人都不到,但玩游戏的基本都是夜猫子,他链接刚发出去两分钟人就满了,其中一个还是妹子。
“妹妹你要是不会别的位置,就拿个瑶跟我吧。”
宿别礼出来的时候就听见了这样一句,走过去把姜余延抱到腿上:“不行,只准让我骑。”
直播间弹幕上一排排整齐的“嘿嘿嘿”,组队里的妹子反手就把瑶给禁了,激动道:“谁都别想玩!姜仔的清白由我来守护!”
宿别礼嘴角是压不下去的笑:“干得漂亮。”
姜余延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忍辱负重”地开始了游戏。
【时不待我进入直播间】
分手之后姜余延就把荆时越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了,他只能偶尔通过直播间听听姜余延的声音。
一毕业,荆家和齐家的联姻就提上了日程,可越临近婚礼,荆时越就越怀念以前,姜余延掌心的柔软和唇上的温度竟在他脑海中越发清晰起来。
荆时越进入房间后,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刷礼物提升存在感,就这样默默的听着姜余延一边打一边教宿别礼玩,任凭苦涩在心底蔓延。
十一点半,姜余延要下播了,荆时越说了进入直播间以来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话:【再见。】
可惜,姜余延已经被某人拖到床上去了,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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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姜余延没由来的非常困倦,眼睛都睁不开,手脚冰凉,浑身散了架似的难受,挪到宿别礼睡得暖烘烘的那一边才好些。
宿别礼买完早餐回来,见姜余延还赖在床上,躺到旁边把他连人带被子圈进怀里,一手撑着头,一手捏住他的鼻子,轻笑:“小朋友,起床啦,太阳晒屁股了。”
姜余延挣开,抓下他的手抱在胸前,耍赖道:“哥哥,今天不去学校了好不好?”
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宿别礼用手在他脖颈间探了探,果然,发烧了,多半是昨天在浴室的时候。
“好,不去了,”宿别礼心疼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我们去医院。”
姜余延一听,泪水瞬间爬上眼眶,去医院就要打针吃药,比上学还难过,他翻了个身,把被子拉起来蒙住头。
“抱歉崽崽,是我的错,但你生病了,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等你好了,老公带你去吃小龙虾。”
被子里和宿别礼作对的手力道缓缓松开,闷闷的声音传来:“十斤。”
“好。”
宿别礼把姜余延从被子里挖出来,抱去浴室洗漱,但姜余延头昏脑胀,一闻到牙膏的味道就干呕,还打喷嚏,用手指挠了挠又开始流鼻血,吓得宿别礼给他套了件衣服就瞬移到地下停车场了。
姜余延被按在副驾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感觉鼻腔里有温热的ye体淌了出来,他吸了吸,然后伸手一摸,傻了吧唧地朝宿别礼笑:“嘿嘿,它不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