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书铎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光微闪,手掌缓缓地自腹底移向他腿间。
长久以来,司徒千琴与厉长安的婚姻便算不得和睦,厉长安几乎不会碰他,夫妻之事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个孩子亦只是酒后的结果。自有孕以来,司徒千琴更是日日提心吊胆,未曾有过松懈,不敢纵情。眼下,天下最尊贵的一只手掌正在他腰腹间,极尽温柔地安抚,司徒千琴对情爱之事又极为单纯,怎经得起于后宫三千中淘金的皇帝撩拨?他登时便硬了,娇小的性器挺得笔直,贴在腹底。
“呃,陛下——”司徒千琴尴尬地撑着身子,想退后却又不敢,羞得满脸通红。
“长安与你,多久未曾有过床事了?”厉书铎淡淡问道,语气平淡,似是在说着一件极为寻常之事。
司徒千琴更是又羞又臊,支支吾吾地难以开口,却见厉书铎正望着他,仍在等着,只得硬着头皮老实作答:“自有孕以后,便未有……”
厉书铎蹙起了眉,收回手臂,正色道:“朕是生过孩子之人,亦是见过他人生儿育女之人。你肚子里这个是朕的孙儿,可不能有半点差池。”他缓缓起身,一边朝外走去,一边道:“生孩子可是九死一生之事,你们可得好自为之。”
司徒千琴尚未能领悟到他这一番话究竟有何含义,厉书铎便已出了厅门。他正欲下跪送驾,却有一公公毕恭毕敬地站到他身侧,怀中捧着一锦盒,轻声道:“此物件是陛下请教过太医之后,吩咐为皇妃订做的,以供皇妃产前预备只用。请皇妃领赏。”
那公公打开了锦盒的盖子,司徒千琴往里头看了一眼,顿时脸颊发烫,呼吸急促起来。
里头装着的,正是一支做工Jing巧,形状微翘,头部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翠绿玉势。
厉长安在筱宛居中,一留宿便是半月。
这十数日以来,二人日日风花雪月,夜夜笙歌美酒。筱宛居内白天杯盘狼藉,yIn声浪语不绝,夜晚灯火通明,被翻红浪不断。
上官明倒是能支起身子,不时仍奉旨往涵泉殿去,在厉书铎跟前如常表现,厉长安便是已然安心醉于温柔乡中,对家中娇妻不管不顾了。毕竟自少年时初遇一刻起,上官明便是厉长安心中的挚爱,为博他一笑,厉长安愿意做任何事。上官明虽一直以来,待他都算温柔体贴,但终究会因身份职责所困,无法做到千依百顺。这段时日,他却忽然开窍了一般,事事以厉长安为先,粘人又主动,少抱着一刻都觉得委屈似的,软香温玉时时缠着他身上,叫厉长安怎么把持得住?
当然,厉长安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一切必然事出有因,上官明不会平白无故转了性子,多半是不知遇上何事,需要自己短期内陪伴在侧。但厉长安乐意陪他,他可以做任何让自己感到被上官明所需要的事。上官明一向都太过能干和强大,总能察觉到自己的需要,不声不响地便为他安排妥当,上到在父皇面前游说提拔与自己亲近的官员,下至悄悄安排最聪明伶俐的小厮入临月殿服侍,甚至以自己的名义去给小侄子送最贴心的礼物。说起来,厉长安自觉亏欠上官明良多呢。
“皇叔?皇叔,玄儿带了昨日写的字帖来了!”厉玄虽坐在筱宛居厅堂之中,但一直翘首瞅着里头,不时喊着催促。
“来了来了。”厉长安这才挽着衣袖,一边抬手将长发束起,一边走了进来,“皇叔这不是来了么?”
厉玄一见他便站了起来,手中捧着宣纸,双眸闪闪发亮,“皇叔,快来看!我昨日临了一篇汉赋,有些生字以前尚未写过呢。”
“是么?看来玄儿近日十分用功了。”厉长安接过宣纸,坐下来细细端详,“写得不错,苍劲有力。不过,这是一咏物小赋,大抵毋需这般笔力,写得温柔一些亦是可以的。”
厉玄坐在他身侧,歪着脑袋,目光只盯在厉长安脸上,眼也不眨,“皇叔果真才学不浅,真叫人羡慕。”
“说到才学,你上官哥哥那才叫真才学,我与他比起来,不过尔尔。”厉长安将抄写又递回给厉玄,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今日有空过来,是想探望上官哥哥么?”
“玄儿是专程来探望皇叔的。”厉玄老老实实回答。
厉长安有些诧异,“你如何知道我在筱宛居?”
“玄儿先前去过临月殿几回,都见不到皇叔,父亲说皇叔多半在此处,我才找过来的。”厉玄说着,又露出有些委屈的神色。
厉长安这才想起,他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留宿自己府上了,也不知其他人会否介意此事。若只是二哥猜到,问题倒不大,二哥向来与明儿礼诚相待,与自己肝胆相照,应当不会出什么大事……
他这么想着,忽见侧门处有一小太监匆匆步入,在绣冬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绣冬的脸色严肃了起来。厉长安定睛一看,那小太监看着面熟,像是临月殿里的人。
“长安殿下,”绣冬快步走到了他跟前,看了一眼一脸懵懂的厉玄,对厉长安欲言又止,“是临月殿那边……”
厉长安会意,温柔笑着看向厉玄,“玄儿,不如你回去,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