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投落到床上,照得温亭眼帘通红一片,看来窗外是个大晴天。
他眯着眼转动了一下干涩的眼球,在暖阳笼罩下伸了个懒腰,摊平身体,舒展四肢,床很柔软,温亭身心舒畅。
颈侧忽然贴上一个脑袋轻轻蹭着温亭的下巴,头发戳得他很痒,他伸手摁住这不安分的脑袋,睁开眼往下一看,便对上了季之木直勾勾的目光。
温亭不说话,季之木便继续埋头蹭他的脸,惹得温亭鼻翼翕动,偏过头打出个响亮的喷嚏,这下倒是清醒不少。
他抽着鼻子无奈道:“撒什么娇啊...”
季之木将下巴抵着温亭的脸颊,盯着他不语。
温亭琢磨了会儿,轻挠身旁人的下巴,见对方闭起浅褐色的眸子,神情放松。
他觉得很有趣,便撑起头又挠了季之木一会儿。
“哈哈”,温亭双手捧住他的脸,两根大拇指沿着下巴一路向上揉,那细皮嫩rou上很快浮现红印,但季之木并不反抗,很听话的任人揉捏,表情慵懒享受。
温亭很妥帖,过完手瘾便停下,说:“挺可爱的。”
季之木顶着张被蹂躏得泛红的脸凑到温亭颊边,嘴唇摩挲他的耳鬓,继续盯着他不语。
“很痒”,温亭轻笑躲开,却躲不过季之木那道颇有存在感的目光,他捏了下对方的脸说:“我没事。”
“有没有哪里痛?”
温亭摇头,动作一顿,又说:“眼睛有点。”
闻言,季之木亲了下他的眼皮,走出房间。
温亭静下来细细打量这个房间,瞥见床头挂着的那张版图有作修改,步入十八岁的几个白格被人涂满红黄黑的颜色,但没有任何文字标注。
季之木很快拿着条冰毛巾进来给温亭敷眼,温亭躺在他腿面上沉默片刻,问:“红黄黑什么意思?”
冰凉的毛巾从眼睛挪开,往脸上各个部位印了印,温亭被冻得四处逃窜,头顶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不知道。”
他伸手挠了挠季之木的下巴,适时转移话题,“我饿了。”
客厅沙发旁摆着一个长方形亚克力鱼缸,泛着幽蓝的光,鱼缸内放了少许水草,三条游鱼在其间灵动游曳。
温亭趴在沙发靠背静静赏鱼,一条红白相间的胖头金鱼倏然游到他面前,鱼鳃一开一合,两眼圆睁,定着不动,很傻的样子。
他寻思这鱼是不是见自己眼肿如同伴,来寻亲,便伸出手敲了一下玻璃,金鱼摆摆尾游开了。
一阵电话铃响起,温亭看清来电人,艰难地吞口水,走到阳台接电话。
甫一接通,那厢便传来一声叫嚷,声如洪钟。
“我的乖儿子!你还好不?!那人没对你怎样吧!”
温亭将手机稍稍拉远,“我好得很,爸。”
“你在哪啊?爸爸去看你。”
“我没事,你别折腾了”,温亭往里瞟了眼,望见季之木在餐桌边布菜的身影,清了清嗓门说,“我在家呢!”
“呵!”温国安冷笑一声,“别骗人了,刚才打电话过去是季家那小孩接的,说你在他家。”
“......”
温亭真被他爸气笑了,干脆坦白:“那你还明知故问?”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小子这么爱扯谎!”温国安说得心安理得。
温国安嘀嘀咕咕半晌,语气夹着怒火咬牙切齿骂道:“你等着,爸一会儿就去警署门口蹲人,非给他招呼两筐臭鸡蛋不可!”
“爸——”温亭拉长语调劝慰,“扰乱治安要被拘留,你就让人家警察安安心心处理吧…”
“再说了,你这什么年代还扔鸡蛋,能文明点吗?”温亭捏捏鼻梁。
“我文明,他文明了吗?岂有此理!”
说罢,温国安不解气似的拍了一下桌面,温亭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犬吠,又听他爸放缓语气喊:“哎呀,没骂你,快过来,过来。”
“可以了爸”,温亭好笑道,“我晚点去警局录口供,这事就过去了,你别为那种人烦心了。”
温亭顿了顿,顺藤摸瓜道:“这事给你一个教训,以后别给你儿子随便塞些不明不白的人,知道吗?”
“呵呵,你还教育上我来了,你还不是傻愣愣把人当朋友,要我说,你该学学人家季…”温国安说到这,止住话头,又哼了一声,“不说了,我该遛狗去了,你真没伤到哪儿吧?”
温亭好声好气哄了他爸一会儿,好歹把老人的气哄顺。
他挂了电话点开本市的早报新闻,法治头版便是魏禾戴着手铐在警局门口的照片,脸被打上马赛克,新闻内容大致为“非法使用违禁药,涉嫌绑架、非法拘禁,多名受害者指证曾受其迷jian,嫌犯已落网,案件进一步侦办中”,其中没有透露受害者的信息。
罪证恶劣,闹得评论区人心惶惶,一条名字为随机数字排列的评论被顶到前排:“人面兽心!心胸险恶!卑鄙下作!禽兽不如!”温亭觉得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