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春不知道哭了多久才被安抚得渐渐地停了下来。他全身无力地软在萧宴洐的怀里,聆听着他久违听到的心跳,安心地竟然开始觉得乏困了起来。
大起大落的情绪一旦得到解放,他整个身心都松了下来。
萧宴洐解开绑住他手的布巾,再解了遮住他眼睛的。倚春缓缓抬头,终于看清楚了来人。是他熟悉的脸,由始至终拥有自己的还是他的宴郎。
没有其他人。
倚春鼻子一酸,眼眸又滑下泪珠。
萧宴洐无奈,即使再气恼于他的不辞而别也无法生气。捧着他的脸蛋,轻松地亲吻着倚春的眼眸。倚春闭上眼睛,轻泣着。
轻吻留在眼眸上许久,再到鼻梁,鼻尖,脸颊,然后落在倚春的嘴唇上。先是如绒毛一般轻薄,继而加深,最后萧宴洐霸道得顶了进去,舌尖勾着倚春的和他纠缠起来。
倚春全都承受着。
和刚刚的恐惧完全不一样,发自内心的应允和强迫天差地别。
亲吻结束之后,两人都气喘吁吁。
萧宴洐再次把倚春搂紧,一手轻而有节奏地拍着他的背,娓娓道来:“我在登州办事,比预期中拖延了几天。等我接收到你不在王府的消息后就立即返回京城。你知道那种绝望吗?特别是在我回去之后,居然根本无法寻找你的消息,甚至没有人知道你从哪里来的。当年你带着倚若回到王府,并不是我亲自接应你们的。母亲她告诉我,当年你们来王府的时候,大家都根本不当你们一回事,还是过了些日子之后,母亲她意外瞧见了倚若才承认了。”
倚春静静地听着,萧宴洐又道:“你和倚若虽然是同胞出生,但长相究竟不同。倚若像我较多,所以母亲断定是我的骨rou,事实证明也是。后来你才和我相遇,春儿,我萧宴洐心悦于你,不管是与我有亲子血缘关系还是没有,都无法改变什么。”
“宴郎……”倚春探出被绑出红痕的一手,抓紧萧宴洐的衣襟,听到那四个字,他心屹然悸动深刻,“我……”
“这事也怪我。”萧宴洐低头吻了他一下,“是我没有和你提前说,倚若那丫头胡思乱想,在你面前不知道乱说了什么才让你误会。但是你该等我的,该当面问清楚我。”
倚春入目委屈两分:“我……我怕你……”
“怕我娶了那公主?”
“嗯。”
萧宴洐气笑,“所以我气恼于你,才如此惩罚你。我说过让你安心,你却不信任我。”
“我……”
看着他又要梨花带泪的表情,萧宴洐又是不忍,“好了好了,不闹你了。只是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如此了,我会怕的。”
倚春埋进他的怀,这下子都安心了下来:“嗯……宴郎……”
“嗯?”
“春儿……”倚春想起方才彷徨的心境,又得知是萧宴洐之后的情绪,才终于确定了一件事,特别是在听到那四个字之后,“……我也心悦于你,宴郎。”
萧宴洐叹笑出声,猛然抱紧倚春。
“宴郎,我……我喘不过气了。”倚春说道,却也不挣扎,由着他抱。
“你要是再敢离开,我就把你捆起来,绑在床上让你三天三夜也下不来。”
倚春羞红了脸,把脸全埋了进去,耳根子都在发热。
萧宴洐才松开一些些他,“你有一个好妹妹。”
倚春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嗯?怎么说。”
“那丫头的倔脾气真是跟你一模一样。”萧宴洐笑道:“我回府之后,发现想要快些找到你唯一的机会就是从倚若嘴里说出你的下落。可惜那丫头怎么也不说,过来好些天我才知道她从旁人那里听了些什么。拿了张宴贴给她看,她才肯说出来。”
“哪里想到你脚程如此之慢。”萧宴洐对上倚春迷茫疑惑的视线,低笑一声,“傻春儿,婚宴是真的,平安王要娶亲也是真的。不过平安王妃的嘛,不是安然公主,而是你呀,傻春儿。”
“什么?”倚春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萧宴洐看着他这可爱的呆样,忍不住又亲了他一下,“我由始至终想要娶的只有你。”
“宴郎……”倚春听着,原本已经平息的眼眸又开始不争气地涌出眼泪,他眨了眨眼,有惊喜,有无措,也有懊悔,“我……不知道……我以为……”
萧宴洐一一吻去他的泪珠,然后哄着,“傻春儿,这次回去我们便成亲,好吗?”
倚春哽咽了好久才稳住气息,他点了点头,“好……”
“乖,不哭了,看你再哭下去,眼睛可还受得住?”
“嗯!不哭了。”
“睡吧,我抱着你。”
“好……”
倚春入睡之后,萧宴洐唤来了蒋立,蒋立站在帐外听着从吩咐。
“那个叫嘎哈达的,你看着办吧。不要弄得太明显,但我也不希望他好过。”
敢伤他的春儿。
“是。”蒋立应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