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水以停,晚饭带着shi意,案前的倚春从医书上收回视线,拉拢了一下外衫,抬头往向院落外的花草,稍稍出神。
片刻之后,他轻叹一声,合上医书,拿起放置一边的小篓,捡起里面的针线,继续完成那即将完成的荷包。
许久之后,外庭闯进一个身影,快步走到门前,声音带着安分守礼的分寸,那来人道:“公子,王爷出事了。”
“嘶……”倚春听罢,不小心被针戳了一下,还好没出血。他连忙放下荷包,起身出去开门,看到面无表情的蒋立,语气稍带急切,没了白日的冷静:“怎么回事?”
蒋立态度带着恭敬:“来不及细说,公子请随属下来。”
“好。”倚春答应,又想到了什么,“请稍等片刻。”
“好。”
倚春关了门,片刻之后,他再次开门,已换上另外一套衣服:“走吧。”
淮河的画廊,两岸灯火通明,是京城里面万千贵人达官的喜好之地。中间的河道,有着几搜金碧辉煌的画船,专门来供应上等的贵人。
倚春跟着蒋立,一路避开旁人的触碰,到了一座画船前停了下来。岸边跪着几个宫人和侍女,一人看到蒋立,便急匆匆地起来:“哎呦,我说蒋护卫,您可终于来了,方才王爷将我等全都赶了出来,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蒋立没回答老医官的话,偏头看着身后的倚春,道:“晚上安然公主也进府了。”
倚春一愣,继而已明白了大半缘由。
蒋立退开两步,给倚春让出位置,两手作揖道:“那么,辛苦公子了。”
倚春看了一眼前面那繁华的画船,叹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倚春上了画船,老医官看着倚春那细小的身影走进了画船,满脸的疑问:“这小公子是谁啊?看着不过十四五岁,王爷这会儿正怒着呢。蒋护卫……哦……难道是您找来的……”
“别胡说。”蒋立沉声道:“大家都回去吧。许老,这小公子是位贵人。”
“是是是。”老医官忙说着,“那我也先回去了,这里有劳蒋护卫照看着了。”
蒋立答道:“这是我的本职。”
倚春拉开外门,就听到了含着怒气的斥责:“反了吗?说了都给我滚!”
倚春看着背对着自己坐着中间厢的身影,转身关了门。这画船所有的装修都十分华丽,外侧是专供歌舞表演的外厅,中厢便是贵人欣赏的客厅,隔着捶地的珠帘,里房是专供贵人休憩的床榻,除了珠帘还有一层隐约可见的白绸纱。四周装饰更是一等一的好,样样具备,中厢的位置较大,四周挂了纱绸,地上摆了上等的绒毯,中间观赏的低案,四周摆着团铺。
萧宴洐就坐在其中。
倚春掀开珠帘,走了进来:“王爷……是我。”
萧宴洐回头,立刻软了脾气,冷哼一声:“蒋立这个嘴舌长的。”
倚春坐到他身旁,拿起他的一只手腕,把脉看了看:“终归要提的,这也不怪他。我看你面色不太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宴洐盯着他那种平静又稚嫩的脸,然后把左手抬起来,摆在他眼前。倚春终于微皱眉头,看着上面尚未干枯的血迹,不忍地从衣物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给他处理伤口:“何人能伤您?怎的如此不小心?”
萧宴洐看着他脸上不自觉露出来的担心,嘴角上扬,前些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他道:“我自己伤的。”
倚春手一顿,再拿出一条手帕,给他缠好伤口:“为何?”
萧宴洐由着他包扎:“晚上的宴,公主和皇上都过来了,母亲开心,便多聊了几句。”等倚春打好结,他反手抓住倚春的手,目光如炬:“春儿,你明白的,公主过来的意思……”
倚春由着他抓,也不挣扎,对上萧宴洐的目光后又避了避,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开口。
萧宴洐笑了一下,又道:“我左右推托,找了他们无法反驳的理由终止了话题。只不过公主不死心,最后的那杯酒里,她放了点不干净的东西……”
倚春珉着嘴,半响后他才开口:“公主……千金之躯,为何如此……”
“为何如此?”萧宴洐用另外一只手捏着倚春的下巴,逼他对视自己,“当然是想要得到有人不想要的东西……比如……我。”
“我……”倚春轻颤着气息,望向对方眼里的深邃,“王爷……您的手……”
“不碍事,小伤罢了,酒我喝了,但总归要有点代价来保持清醒。不能失了清白给旁人,我的春儿都尚未拥有,又怎能便宜了他人?”
“我……”
萧宴洐指腹摩擦着倚春的唇,眼眸一直盯着那,好像要把那瓣粉红揉处血红来才善罢甘休。
“春儿,张嘴。”待满意了之后,萧宴洐将一指探入倚春口中,只是那张姣好的脸蛋带着两分倔强,总让人不得如意。
萧宴洐也不急,继续诱惑着:“乖……听话。”
那沉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