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权当是自己的幻觉,开始编故事,假托自己婚约在身,婚期将近,这是他回归家庭前最后一单生意,因为不知道结婚对象的喜好所以前来咨询路德维克——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阿德里安越发相信自己的猜测:路德维克是一个家境优渥但叛逆天真的有钱人家小姐,路德维克是她的假名。
很难说阿德里安的推测没有受到路德维克刻意的引导,不如说,他完全被路德维克一路上的表演和迎合引入了歧途。
路德维克微微蹙眉,移开视线,双手局促地绞紧衣摆,观察到以上行为的阿德里安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提前庆祝胜利,做作地压低声音:“……虽然我未与她见过面,想必她也是个同你一样的好姑娘,至少娶了她便能免除我父母的债务。”他的声音恰到好处地颤抖,“我也不能再作为雇佣兵四处游荡,离家太久,是时候担起责任了。”说罢他忧郁地垂下头,余光时刻注意肥羊的动静。
路德维克很努力地憋笑,记忆中的阿德里安从未如此低声下气、拐弯抹角地暗示自己表态,不同的选择果然能够看到别样的风景,此情此景他怎能辜负阿德里安的精彩表演。路德维克用手遮住嘴巴,垂下眼帘,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声音似莺鸟哀鸣:“为了还债,必须如此吗?”
阿德里安斟酌用词,故作沉痛:“我与父母虽然有嫌隙,但他们的债我有责任承担,这便是家人,你觉得呢,路德维克?”大部分人几乎不会拒绝一位有责任、有担当、有身材还有脸的男人,阿德里安不禁沾沾自喜,适时地勾起对方的相同感受,是贴近心灵距离的不二法则。
路德维克双眼水润,感同身受地点头:“我,我只是为了证明自己……”
这些话他曾与阿德里安说过,不是眼前的阿德里安,而是记忆中的阿德里安。路德维克已经忘记那时互诉衷肠的理由,却记得那个男人冷淡的表情,倒不如现在这副眼巴巴的样子,至少阿德里安渴望靠近自己、了解自己,希望路德维克依靠他、爱上他,就是过度的殷勤像条被主人冷落许久的狗,即便踢一脚,也会兴冲冲地跑过来围着自己转——阿德里安原来是这样下贱的人么。
路德维克勾起嘴角笑了笑,嘲笑阿德里安的同时嘲笑曾经的自己。
时刻关注路德维克表情的男人不理解那抹转瞬即逝的笑容寓意为何,只当烛光晃眼,略过了这个细节。
两人的关系通过今夜的交心正如阿德里安的计划的那样突飞猛进,最后牵手确定了恋爱关系,路德维克直言自己会出资填上阿德里安话中的“父母债务”——喜滋滋的阿德里安完全没有细想进展如此顺利的原因,也许他在欺骗他人的同时,也被路德维克的美貌和自己的感情蒙住了双眼。
阿德里安握着美人白皙纤细的手心跳得飞快,倾身准备吻上路德维克时,突然翻白眼往床上倒去,阖上眼呼呼大睡。
路德维克微笑着注视倒在床上的爱人,中了他的昏睡魔法,即便是龙族也要倒头睡上一上午,何况是毫无防备的人类。他挪动阿德里安,摆正姿势,趴在对方鼓囊的胸肌上观察其睡颜,也只有这个时候,他的阿德里安才愿意倾听他的心声。
记忆中自己表白时,阿德里安没有明确表示拒绝,只是委婉地诉说他的难处和战争的残酷,许诺待世道安稳,他们携手一道回阿德里安的家乡,阿德里安与他娓娓道来家乡的美景美食,所以路德维克对于他们的未来有了不切实际的畅想。可惜,人类既恐惧又垂涎龙族的力量,当路德维克一心扑在阿德里安身上时,下意识地用情感伪饰对方的推诿,他也因此受到了惩罚,往后几十年被关在漆黑的铁塔上日夜懊悔和追忆,曾经的爱人好像仅存于记忆,阿德里安成为了一个为了缓和痛苦与折磨而自我防御产生的幻想。
现在阿德里安就躺在他的身下,路德维克聆听耳边的心跳声,留恋地环住劲瘦的腰肢,呼吸那股混杂着些微汗水和雨后树木的味道,后知后觉对方来他房间之前竟然洗过澡,路德维克变了表情,惊讶又委屈,贴着阿德里安的腹部,用头向前拱起衣服,仔细嗅闻爱人的味道。
记忆里诚实天真的路德维克没有这个机会近距离接触阿德里安,人类会借口顾虑路德维克的龙族声誉,拒绝身体接触,然而现在擅于伪装的路德维克就可以肆意摆弄这个人类男人,因为他已经看清了这个人类的内里:阿德里安并非不喜欢自己,然而当和利益摆在一起,爱意于阿德里安无足挂齿,唯有卑劣可以与卑劣亲昵。
路德维克将阿德里安的衬衫下摆推至腋窝,俯身含住健硕胸肌上立起的一颗乳头,津津有味地吮吸舔舐,阿德里安在睡眠中突然发出“唔”的一声,想要侧身躲过乳头上突如其来的湿热,路德维克按住了他的肩膀,加大了吮吸力度,也没有放过另一块胸肌,大力地揉捏,留下几道红印,阿德里安无意识地叫了几声。路德维克缓缓张开嘴放过了那颗可怜的乳头,涂满了唾液的红润乳头于微冷的空气中颤栗,此刻阿德里安没有出声,稍稍张开嘴喘息,乳头被如此蹂躏,他的阴茎却勃起了。
路德维克干脆脱下了对方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