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寒光乍现。
亦止半敛着的眸光动了动,在艾利莫即将扑过来时,他攀住文佐的肩膀借力让自己滚进了窄床床尾,顺手捞起一件宽松的狱衣,朝后甩在了自己肩膀上,在回身时恰好遮住了斑驳的裸体。
而文佐与亦止果断逃跑的反应不同,他似乎比亦止更早看见艾利莫,但他没有躲,甚至一只手已经做好了护住亦止后背的准备,打算直接接住艾利莫落下来的那条手臂。
事实上,他也确实那么干了。
铁刃锋利的边缘狠狠滑过文佐掌心,由于相互力的原因,尖锐的铁片受阻直接嵌进了文佐手心血rou,顿时血流如注,而发力的艾利莫因为用力过度,那片铁刃也同样伤了他。
亦止披着外衣坐在床尾,冷漠地看着这出闹剧,心想真是感天动地,唯独他像是个横插一脚兼顾临阵脱逃的小人。
艾利莫见他伤了文佐,整个人都恍惚了,他怔怔然松开手里的“凶器”,跪扑过去,想要捂住文佐疯狂流血的右手,却被委婉地拒绝了。
“你没有立场追究他的不是,艾利莫。”文佐试图坐起身,一旁的亦止在这时也好心丢给他一件衣服,文佐朝他点头道:“谢谢。”
亦止勾了勾淡漠的唇角。
“你交给我的协议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纯粹的交易,你动了心,这是你的错。”文佐不近人情地继续阐述着他的观点,“我接受你的失误,但我有不选择你的权利。”
艾利莫咬紧下唇,驳道:“因为你遇见了更好的,是不是?”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它真的和脸无关。”文佐扔掉那枚铁片,顿了顿,才补充道:“以及这很下作。”
给他添堵的艾利莫终于在此刻噤声,但另一位祖宗又不知道哪里不舒服了,闻言嗤笑了一声:“只同意你后半句。”
“可以。”文佐甚至都顾不上自己手上的伤,他想抚摸一下亦止那双薄冷但泛着水光的眼眸,但又怕满手的血蹭脏了他的脸,只好作罢。
艾利莫的手伤并不比文佐轻多少。
“去医护室吧,艾利莫。”文佐垂眸看了他一眼,依旧履行着自己身为年长者的关切义务,“你今晚让我的心情非常差劲,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艾利莫道:“那你和我一起去。”
这时,铁床的床尾位置响起一声轻微的“吱呀”声,亦止缓缓站起身来,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件长到脚踝的睡袍,他斯条慢理地系着腰间细带,系好后,朝前扫了一眼:“你们继续。”
如果没有进监这一遭,亦止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么糟心的时刻,他随手顺了把自己凌乱的头发,强忍着腿根的酸痛,迈步离开,临出去时还问道:“要不要我再帮你们把药买回来?”
“你要去哪?”文佐碍于衣衫不整,没办法立刻起身。
亦止白他一眼,随手拉开铁门道:“自然是想去哪去哪,没什么就去寻什么,这你也要管,手伸长了啊。”
说完,亦止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月光从防盗栏的间隙中抠门地洒进来,光线不算清晰,但看个路还是没问题的。
亦止扶着护栏下楼,一路走到监狱运动场的门口,在走下台阶时顿了脚,转身猛地踢了一脚那摇摇晃晃的玻璃门,暗骂道:去他妈的吧。
动作幅度太大,从双腿间的隐痛拉扯到剧烈鼓噪的太阳xue,最后引起了一整个的头晕目眩。
亦止越难受就越生气,他走到运动场边缘,憋闷到立刻就想交朋友,他左右看看,发现远处那间小厕所的灯竟然是亮着的。
亦止迎着夜风走过去,“啪”一声就推开了厕所那扇关不上的木门,厕所内那阵戛然而止的喘息在最后一刻准确溜进了他的耳畔。
“……”
放在以前,亦止肯定会连连道歉,再贴心地帮他们关好门,有时间还会在门口再压几块砖,但亦止今晚没这个心情,他回头挑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墙面,然后干脆利落地往上一靠,也不管人在哪个隔间,开口就道:“我说这间破监狱里还能有点别的娱乐活动吗?”
过了片刻,最里侧的那扇厕所门被人从里面“哗”地打开,出来的是位年轻人,留着寸头,但个子不算太高但胜在皮肤白,还算得上赏心悦目。
寸头男人抬眸扫了亦止一眼,一开口,脾气竟然出奇得好,“在电子时代的背景下没有电子设备,你期待一群大男人能有什么正能量的创新游戏。”
“有道理。”亦止应完,又歪头朝那他身后示意性地扫了扫,“你那位呢?”
“脸皮薄。”寸头男人自顾自朝前走着,走到盥洗池前洗手,神态很是敷衍。
亦止听完又重新打量了这个寸头男人一眼,在内心纠正了一下自己方才的错误认知,见他洗完手就径直走出了厕所,目露不解。
直到那男人在门口台阶上停下来,回头和他说道:“戏都散了,还打算看谢幕?”
亦止这就明白了,寸头男人在把他引出去,好让他的情人不失体面地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