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十下,焱鸷抽得着实重了。叶淮心修为低,三次治疗术也不能让他站起来。
“走得动就走,走不动就爬。”焱鸷径自穿了鞋,先走了出去。
亭子不小,叶淮心看着焱鸷背影有些着急,用双手和双膝爬到亭子边缘,惨兮兮地叫了声:“焱先生……”
焱鸷回过头,叶淮心正试着想穿鞋。可那双脚虽止了血,却肿胀得吓人,绝不可能穿上鞋子。而且脚底撕裂的伤也仍旧裂着口子,碰一碰还是会渗血。
他沮丧地放下鞋子,慢慢从亭子台阶爬下去,手掌放到泥地上压了压,又收了回去,似乎思考了一会儿,转身爬回了亭子,找了个挨着横栏,太阳晒不到的位置就躺下了。
他先前本能叫了焱鸷一声,但没想过焱鸷会回头。穿不上鞋子,泥地上的碎石子又多,真要一路爬回去,膝盖是必然要磨破的。而今日还要再来这里练功两次。
他是打算不回去了,反正吃了辟谷丹,不用吃饭也不用如厕。
正蔫头蔫脑蜷在亭子里,一片Yin影遮了过来。
“焱先生?”他惊讶地坐起身,随后有点心虚地解释道:“我、我不回去了,快午时了,马上又到修炼的时间了。”
他是把焱鸷说的“爬回去”也当做惩罚的一部分了,他想着这样在亭子里混一天,少爬几趟,那就属于是想躲罚了。
他头发散着,脸上的鼻涕眼泪虽然擦掉了,但沾了些土,显得十分狼狈。看到焱鸷盯着他的脸,他忙用袖子又抹了几把,再用手指梳理披散的长发。
早就没什么脸面的人正折腾这些脸面上的事,忽然觉得身体一轻,怔了怔,发现自己被焱鸷抱了起来,往亭子外走去。
挨打的时候,Yinjing被插入簪子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在受罚,虽然也哭也求饶,但没觉得委屈。这时候被人这么一抱,突然就莫名觉得委屈起来了,鼻子酸酸的,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又不好意思,便鸵鸟一样把脸侧过去,埋到焱鸷胸膛里。
焱鸷胸膛上的肌rou浑厚坚实,心跳沉稳有力,叶淮心不由蹭了蹭,手也悄悄揪住他一点衣料。
焱鸷抱着叶淮心回的是自己住的地方。他让人给叶淮心擦脸洗手,又叫拙凰给他脚心上药。
那药大概也是某种很贵的伤药,涂上去凉凉的,很舒服。叶淮心反正是不认得的。
焱鸷让他睡了半个时辰,将他抱到后院一个两层高的阁楼上。
阁楼二层四面皆是漏窗,中间有一个两丈见方,不到一尺高的檀木台子,台子上丢着几个蒲团。焱鸷把他放在其中一个蒲团上说道:“就在这儿练吧。”
他帮着叶淮心避开伤处把腿盘好,又坐到他身后,像上次那样把手掌贴在他肩胛xue位上,注入两股灵力,说:“跟着我。”
这一次,灵力从涌泉xue开始,沿着冲脉下肢端上行至会Yin,再经中脉上达头顶,真气冲出头顶,循三Yin三阳经、奇经八脉,徐徐下降至足跟。
叶淮心从前在梵海旗胡乱修炼时,身体xue位经脉通得乱七八糟。跟着焱鸷修炼后,先是把九个xue位和任、督、冲三脉打通,使灵力形成一个小循环。
这回,焱鸷又带着他把大周天的经脉都通了一轮。灵力在足底涌泉xue盘桓多时,助益于足底伤处的愈合。
这一番练下来,又是两天一夜。
叶淮心清醒过来后,看了看脚底,虽然还肿着,颜色也变成可怕的青紫色,但撕裂伤都愈合了。
“给你打通的xue位位置都记住了没?”
“记住了。谢谢焱先生。”叶淮心诚恳道谢。
“三日内把这些xue位的位置画个图给我。不要画错,画错我会罚你。”
“啊?是。”
“还有些口诀,我稍后写给你,你抄十遍。”
“是。”
“去沐浴吧。”他知道叶淮心爱干净,那日受罚后也没擦洗过,如今头发还是散着的,身上也有些脏了,定然是不舒服的。
焱鸷没有再抱他,他只好赤着肿痛的脚,一点点挪。幸好焱鸷给他安排的屋子不远,不然他真恨不得爬着去了。
沐浴休息之后,叶淮心酉时又到那阁楼上修炼。这次只按焱鸷的要求,三次小周天循环,每次意守丹田半个时辰。练完后周身灵气充盈,舒服是很舒服了,只是想到还要用那双紫馒头脚走回去,就不由得叹气。
七月已近半,月亮胖胖地挂在树梢,叶淮心坐在阁楼的木台子上,透过漏窗看出去,有种慵懒的闲适感。这是到焱鸷身边以来不曾有过的状态。
虽然被重罚的脚还肿着,尿道后xue都堵着,但再没什么隐瞒的事了,不用再绷紧了神经害怕被发现什么。
叶淮心两手在脑后交叉,躺在木台子上,尽量忽略各处的不适,享受透过漏窗吹进来的,夜晚的凉爽的风。
“在你房间没看到你。”焱鸷的声音突然传来。
叶淮心忙翻身坐起来,“焱先生。我一会儿就回去,我就是在这儿吹吹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