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小礼炮的崔连喜也傻眼了,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司机和穿着防弹衣的李逢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门外是什么声音。
“我操!”他一扔礼炮,扑上去反锁了大门,立刻拉着李逢秀往书房跑,边跑边问:“你被外国佬发现了?”
李逢秀摇头:“不知道,可能是。”
司机跟在两人身后,吃惊地看着崔连喜锁上书房门,之后拉开一面顶天立地的书柜,露出一个隐秘的安全屋。
三人进去后,崔连喜从里面把书柜恢复原样,关上门,之后从墙上的保险箱里拿了一把手枪出来。
这间安全屋是部长亲自监督建造的,据说能抵挡十级地震,炸弹都炸不穿,而且内部设施齐全,不愁吃不愁喝,三个大老爷们也不愁上厕所的问题,可以一直躲到美国总统下台。
当然,李逢秀觉得如无必要,还是不要搞那么长时间为妙。
他坐到行军床上,朝崔连喜招了招手,“手机给我。”
崔连喜从裤兜掏出手机递给他,眼神落到司机身上,对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点了点头。
李逢秀打电话给部长:“我在安全屋里,没受伤,不用担心。”
部门自然已经察觉到了危机,部长正在驱车往指挥中心赶,一路连吃三片降血压的药仍感觉心率失常,生怕他们命比原子弹贵的李院士“嘎嘣”一下就没了。
他先是砸了下喇叭,愤怒地超过一辆挡路的车,随即吼道:“你在里面待着!千万别出来!有人跟你在一起吗?”
李逢秀抬眼看向坐在另一张行军床上的司机:“有,我男朋友和司机师傅。”
“让你男朋友接电话!”
李逢秀便把手机递给身边的崔连喜:“叫你听电话。”
崔连喜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那头吼道:“不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保护好李逢秀,他的生命高于法律!”
崔连喜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低低“嗯”了一声。
他们一定是调查过他的,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进的监狱,也知道那里面有怎样令人心酸的内情。
那么八年过去,这个因为救人被判刑的男人,还会向当年一样举起刀刃冲出来吗?
他会不会有哪怕一瞬间的犹豫,害怕悲剧会重演?
那些人不确定,所以给了他这样一句话——李逢秀的生命高于法律,所以就算你杀人也好,放火也好,只要目的是为了保护李逢秀的安全,全都是被允许的。
我会犹豫吗?崔连喜扪心自问,竟一时想象不出那个场景。
李逢秀拿回挂断的电话,拍了拍崔连喜的胳膊,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道:“对了,刚刚那个惊喜我很喜欢,你怎么想到的?”
“网上做的攻略……”崔连喜说起这个就烦:“本来还准备了烛光晚餐,他们可真会挑日子,非得赶在你生日这天,怎么?趁着生日来搞事很有纪念意义?”
李逢秀想了想,笑了:“可能是因为我今天算出了一个很重要的数据,科技园里有内鬼,把我卖了。”
司机疑惑道:“什么数据?”
李逢秀看向他:“关于核裂变的。”
司机:“他们因为这个就要杀你?这个数据很厉害吗?”
“还行吧。”李逢秀波澜不惊地摊了下手,“就是相当于掌握了抑制核爆炸的关键,以后我们国家就不用担心别的国家的核威胁了。”
司机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什……什么……”
李逢秀奇怪地看他:“师傅,你好像很惊讶?这不是该高兴的事吗?”
“咔哒。”
枪上膛的声音惊醒司机,他猛地看向崔连喜,只见崔连喜稳稳端起手枪对准他,跨步挡在了李逢秀面前。
崔连喜:“你身后床下的医疗箱里有镇静剂,拿出来给自己打上,不然老子就当你是背叛李逢秀的那个内鬼。”
司机僵硬地举起手蹲下,趴到地上去够床底的医疗箱,医疗箱拖拽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忽然转身,手上多了一把枪!
“嘭!”
司机举枪的手一顿,子弹擦着崔连喜的胳膊射入墙壁,胸前的衣服蔓延开大量血迹。
更密集的枪声响起,崔连喜连续补了九枪,直到打空了弹夹才停手,下意识先从兜里掏出新弹夹换上,这才走过去踢了司机一脚。
“……死了。”
他自言自语似的给被自己打成筛子的尸体盖棺定论,扯下行军床上的床单盖住那过于血腥的一角,回头看向李逢秀。
李逢秀好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连眼神都没有变,匪夷所思道:“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他居然真信了,一个数据怎么可能做到抑制核爆炸,也太异想天开了。”
床单很快被血迹渗透,崔连喜在浓烈的血腥味中朝李逢秀走了两步,恍然明白了李逢秀母亲评价李逢秀的“戾气重”和“不近人情”是什么意思。
但“不近人情”的李逢秀又朝他露出了微笑,展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