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的人生倒霉排行榜上,用灭火器敲开酒吧保镖光头被记者拍到导致他不得不离开母星的那件事如今只能顺位至第三。
原本加入月球舰队被俘大半的先锋组这一决定可以稳居榜首,但现在被那个可恨又可爱的男孩取代了位置——有什么比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那个被人玩烂了的小婊子更糟糕的事呢?尤其是自己就是将他推向人群的那个混蛋——安东为此憋了一肚子的火。
他试着将罪责摆脱,推给误会或冲动,可当他试探地向艾克问他为什么会答应让队员“分享”他;那个糟糕的要求时,艾克那张可爱白皙的脸立刻戴上一抹谄媚又虚伪的笑敷衍过去——后来逼急了,艾克就眨巴着一对纯洁无辜的杏眼悠悠地回答到:“艾克本性如此啊…”
仿佛就是故意要挑衅安东打他似的——但安东在见过艾克和洛繁做爱的那天后就没那么冲动了,安东只是很失望地闭了口,任懊恼的苦水往喉咙里灌,有点想念那天在怀里哭泣的水仙花。
总之先不要让艾克做“公用品”——安东怀着一点幼稚的占有欲暗暗决定到——先把人独占了,再慢慢理清自己心中那些令人手足无措的软刺,他盯着正在清点整理月舰队员生活用品的艾克沉思到。
艾克缩了缩脖子,狐疑地转头望向一脸严肃盯着自己的安东,以为对方又要“找点麻烦”。心中涌过一丝转瞬既过的委屈,无辜示弱地眨了眨眼。
安东移开了目光,转向一旁也正打量着艾克的队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等艾克结束了手上的工作本该开始例行的“服务时段”时,安东突然走上前来一把扯住艾克的胳膊,仿佛等待了许久:“陪我去走走,来这儿那么久还没好好参观过基地以外。”
洛繁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书,凤眼掀起一股意味深长的兴味:“我也要去。”
安东觉得在碰过艾克的队员中洛繁无疑是最为棘手的存在,现在看他这没眼力见的表现心中更是警铃大作,拉着艾克就往外走,见洛繁不死心地跟上来,安东感觉脑袋都快炸了。
可艾克对此毫无异议,恭顺谦卑地领着人往外去,为今晚不用为众人“服务”而悄悄松了口气。
安东见状也不好再制止什么,他始终有点心虚,不想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好像自己在为了艾克争风吃醋一般,只能尽可能不着痕迹地隔在两人之间。
“…这里曾经是头等舱与公众舱间的隔离门,后来反叛军破坏了它,为了纪念起义就一直保持了这幅模样…”艾克轻轻抚摸着舱门残骸上那处重物击打后的凹痕,眼神怀念又敬畏。
“喔?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么?”
洛繁问,也伸手触了触艾克抚摸过的残骸。
正酸溜溜地用余光观察着两人情况的安东眉头一皱,清了清嗓子,可惜正专注于那段Jing彩历史的两人完全无视了他,只见艾克摇了摇头,望着洛繁微微一笑到:“反叛军的领头人您见过——正是基地的话事人伊万·米尔沃德。”
此话一出,安东也有些暗暗吃惊,他本以为彗星号是一个愚蠢又和平的“乌托邦”,在完全固化的社会体制下强撑着旧时代的荣光,维持着一份体面,可无论是共用爱人的三个男人,其中一个还是反叛军领头人,又或是乱lun的艾克兄长,都一遍遍地刷新了他的认知——他好像有点明白艾克一定要离开彗星号的执念了。
接下来的“参观”中,安东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艾克不知怎么想的将两人带到了自己的舱房,仿佛理所应当般准备开门。
安东终于伸手拦在了洛繁的身前:“该回去了。”
洛繁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金属盒,哗啦一声后修长的手指飞快地掠过艾克的唇——“奖励你的。”
安东瞪了一眼,推搡着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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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房内还是那么冷冷清清,虽然哥哥已经去世多年,但每次艾克推开房门时总会感到一股记忆深处的酒的气味,那种发酵的私酿酒的酸味仿佛一个幽灵,浸透了整间屋子,艾克闭了闭眼,心中涌起一点勇气想要将哥哥的旧物再扔掉一些——哥哥的遗物仿佛继承了他的霸道蛮横以及绝对权威的地位,那么多年来,艾克只有在不断地自我鼓励下才敢陆陆续续偷摸着丢掉一些,仿佛这样就能摆脱哥哥跗骨之蛆般的灵魂。
冰凉到刺痛的甜腻自舌尖传遍全身,艾克心底清楚,无论他如何努力摆脱哥哥的印记,但在他留下遗言将角膜送给他时,这诅咒就将伴随一生。
突然间,刚关上不久的舱门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艾克的思绪,他打开门,安东两条结实的胳膊交叉抱在胸前,带着几分不耐与怪异的尴尬杵在门前。
“安东长官…”
艾克抬头望他,不太确定地轻声喊了一声,安东没有应声,抬脚自顾自地进了房间。
艾克心领神会,轻轻将门带上后低头解开自己的衣服。
“他喂你了什么东西?”
安东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上次做爱时床单上留下的破洞,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