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走过去拉他手,雪兰没有躲开,也没有反抗,只是也没有回应,被牵住了便这样了。
“你跟她说了她可能会遇到危险吗?”
“说了。”
雪兰“嗯”了声,“这里只有一名警官,其实也护卫不了什么,她可能会被劫走吧。”
晏南没有作声,牵着他朝电梯处走。
等了会,见晏南不主动提,雪兰便只好自己开口,“如果有个强大的人守着她应该会更安全。”他看向晏南,像是随口道,“你想守着她吗?”
晏南脚步顿住了,偏头看向他,静默几秒后,问道:“我守着她,谁陪着你?现在情况不明,你也不是绝对安全。”
雪兰笑了下,“你忘了,我有保镖的。”
听见雪兰的话,晏南下意识捏紧了他的手,很快又收敛力道放松了,语气如常地说:“那让保镖来看着她,我想陪着你。”
雪兰想了想,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想法,“这样吧,你白天来陪着她,晚上临睡前我让保镖来换你。”
认识了晏南这么久,雪兰终于在他脸上看见了明显的情绪变化。他眉心皱了起来,深锁着,困惑又深沉地凝视着雪兰。他用这种目光看了雪兰很久,之后缓缓道:“不行,对不起。雪兰,我要跟你在一起。”
雪兰听见了他的话,却没有接受。他浅弯了下唇,将手抽了出来,在晏南肩上拍了下,“试两天,不行再说。”
不等晏南再开口,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了一句称不上告别的吩咐——“晚上我找人来接你,需要什么给我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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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兰从医院离开后便直接去了赌场。在赌桌前坐了一小时,有输有赢,可无论拿什么牌,他心里都全无波动,就像是那块rou已经死了,好像不跳了。
将兑换的筹码输完后,他百无聊赖地起身,去了射击俱乐部。他不了解晏南,其实晏南也不了解他。他是塞巴最全面的冰特射击俱乐部的至尊会员。手枪、步枪、散弹枪都有所涉猎。除了枪械,他还练空手道,虽然打得很是一般,但并不像晏南以为的那样毫无自保之力。
本想着让晏南慢慢发现他的魅力,给对方惊喜,所以没有说,可现在也没必要说了,说了也没用了。
在射击俱乐部泡了一天,雪兰打掉了不知多少颗子弹,最后整条胳膊都快抬不起来。
入夜后,他却仍是不想回家,驾驶着飞行器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着,转了不知多久,找到了一间还算看得过眼的酒吧。
他在车上将西服外套脱了,将衬衣上的袖箍、领带、领夹,全部解下,随手扔在座位上。他将领口解开几颗纽扣,卷起袖子,扯出衬衣下摆,抓乱头发,这才下了飞行器,迈入了酒吧中。
酒吧里灯光格外暗,什么也看不清。从门口到吧台,十几米的距离,被摸了好几把。雪兰毫不在意,坐下后便开始点酒,威士忌neat,连点了三杯,被排成了一排送至他面前。
连续仰头喝下三杯后,心里的闷苦瞬间轻飘淡去,只剩下最直接浓烈的辛辣,从舌尖一路烧到胃底。
滋味并不好受。可越是疼,雪兰笑得越是漂亮。
他单手撑着下颌,一双眼泛着水光,看着调酒师,吐了两个字,“再来。”
调酒师沉默着,又端上了三杯,仍是排成一排。周围不是没有其他客人,但调酒师却没有去招待,只站在雪兰面前,看他喝。
雪兰又是同样一口干的喝法,喝空了两杯,去拿第三杯时,调酒师一把按住了酒杯,声音有些低,别着眼道:“你这样喝要进医院的。”
雪兰伸出一根手指晃了下,鼻腔里发出了否认的音调,“不会,我很能喝。”
调酒师却仍是不收手,“这不一样,你会胃出血。”
因为制止雪兰的动作,调酒师不得不上身前倾,将自己撑在吧台上。这样一来,他跟雪兰的距离便不是那么远。雪兰微仰着头,双眼微微迷离地盯着调酒师看了会,忽然朝他吹了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雪兰问道。
静了几秒,调酒师说:“杰克。”
“杰克,”雪兰将这名字含在舌尖,轻轻念了遍,之后冲他笑了,“我叫雪兰。”
“雪兰,”调酒师叫了他的名字,语调更低了些,“你遇到什么事了?你这样的人不该露出失意的表情。”
雪兰“哈”了声,“知音,我也这么想。”
他把手放开了,朝那杯酒扬了下下巴,“这杯酒请你了,杰克,我去跳舞了。”走出一步他又回头,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大声道,“你要来吗?跟我一起。”
调酒师端起第三杯威士忌朝他举杯致意,之后摇了头。
雪兰并不介意,又笑了下,走向了舞池。
调酒师继续开始工作,可像是不受控似的,他的目光总是溜向舞池,在人贴人的舞池中寻找刚才那个人的身影。
那人的身影并不难找。他实在漂亮,一举一动都在发光。即便在灯光纷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