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严柳醒来时已经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他躺在一张大床上,床边守着一个彪形大汉。
严柳认得他,给他打麻醉剂的那个。
板寸看到他醒来后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水,将水递给严柳:“少爷,喝点水吧。”
严柳一言不发的接过水,看来他已经在国外了,他靠在床头,想起了临放学时还兴高采烈的小奴隶,等他们一觉睡醒满怀期待的去找主人,却发现主人已经远走他国,不知道他的小狗会不会哭。
“我的手机呢?”
板寸起身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一个手机递给严柳:“您原本的手机严总不让拿,在这边,他除了给您这个房子和交了这几年的学费之外,不会再额外给您一分钱。”
严柳看着新手机里空白的通讯录,尝试登陆以前的微信,账号也被注销了。他冷笑道:“你什么时候滚?”
板寸依旧恭敬的站在一旁,195的他身影庞大,壮的好似能空手打死一头牛,他语气依旧平淡,像个机器人:“我叫冷刑,负责照顾少爷。”
严柳把手机喝完水的杯子扔他头上,看着他额头上立刻肿起的大包冷笑道:“少爷杯子里没水了看不到吗?”
看着一言不发捡起杯子的冷刑,严柳心中更加烦闷,他现在联系不到国内的任何人,晕过去的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大哥和二哥。
都没有和他们好好的道个别,他又想起平时任他动辄得咎的小奴隶,以前不觉得,现在突然一分离,竟也觉出一些不舍来。
另一个国度。
因为担心严柳,秦客陈若奇坐在门口的大树下,乘着凉风给严柳打了一晚上电话,发了数不清的短信。
石沉大海。
到了次日清晨,严柳也没回他们信息。
两人一大早就赶去严柳家,敲了半天们,正以为里面没人的时候房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她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秦客内心突然十分不安,他焦急的问着面前的妇人:“严柳在吗?”
妇人面色恍然,在两人期待的眼神中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奥!你们是找这个房子以前的主人吧?他已经搬走了,昨天晚上一晚房子就搬空了,别说,搬东西的人真多,你看看,我这还收拾呢……”
妇人最后说了什么已经无人在意,陈若奇激动的拉住秦客:“今天是愚人节吗?为什么严柳要把房子都卖了,他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秦客捂住狂跳的心脏,按捺下心中的不安,他安慰激动的陈若奇:“昨天严柳是被强行带走的,说不定是家里人让他回去住了,先别这么悲观,咱们去他二哥公司看看。”
两人唯一可能联系到严柳的途径只有顾逾白,他们去顾逾白的公司,结果被前台拦了下来,两个少年倔强的坐在大厅,硬生生等到了顾逾白下班。
看到顾逾白的一刻两人立马站起身,局促的挡在顾逾白面前,看着顾逾白皱起的眉头,鼓起勇气问道:“您好顾总,我们上次见过,我们是严柳的奴隶,就是……我们突然联系不到主人了,请问一下,他没出什么事吧?”
顾逾白想了一会儿,好不容易从记忆中搜刮出这两个人,他叹了一口气:“严柳被送到国外去了,我和大哥也联系不到他。”
事发突然,等从顾逾白公司里出来时两人还有些恍惚,陈若奇一屁股坐在顾逾白公司门口的台阶上,愣愣的看着这繁华地区的车水马龙,手背上突然一凉,他才察觉到自己哭了。
秦客蹲在陈若奇旁边,手臂环着他的肩膀,试图安慰他。
陈若奇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他自嘲般的笑了笑:“我这是又一次被丢弃了吗?”
秦客也哭,边哭边安慰陈若奇:“没有,你爸爸妈妈不是故意丢下你,严柳更不是故意的,阿若,严柳也是有苦衷的。”
陈若奇委屈的把头埋进臂弯里,肩膀轻轻抖动:“我知道,我懂。可我也确确实实被丢下了。”
陈若奇突然想起以前。
陈若奇父母在他小学的时候,放暑假时惯例把陈若奇送到乡下的nainai家生活,可是在陈若奇八岁那一年,两人在回去的路上遭遇了车祸,双双当场毙命。
陈若奇没了父母,流言蜚语就在邻里传开了,所有人都说,这孩子命硬。明里暗里都在说父母是被陈若奇克死的。
大人说者无意,小孩听者有心。
陈若奇在学校就被人孤立了,李欢和他一个小区的,以前玩的最好,从那之后居然带头孤立他,造谣他。
书桌里各种昆虫小动物的尸体,书桌上被人泼水,凳子上倒胶水……这几乎成为陈若奇童年的家常便饭。
陈若奇没有朋友了,直到秦客父母带着和他同龄的秦客搬到他们小区,陈若奇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愣愣的看着他们搬东西,秦客嘴里叼着一颗糖,好奇的看着陈若奇。
陈若奇低下头,不敢跟他打招呼,反正等他什么都知道的时候也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