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盛府里那场活春宫之后,盛桑音每次在皇宫见到祁yin修,都会觉得格外尴尬。于是只好一味躲避,看见他就绕道而行,闭口不谈关于他的话题,甚至连对视都尽量避免。
端阳节至,宫里照例摆宴邀请重臣,盛桑音被特许坐在殷楚痕身边,看了会儿歌舞觉得无聊,随意找个借口悄然离场了。
他在皇宫里瞎转悠,几个月来宫里的人早将他认熟了,巡逻的侍卫见了他也是行礼避让,他得以到处走动畅行无阻。
端阳这个节日,不仅皇宫里面热闹,明城百姓也会庆祝,到了晚上,宫里宫外丛丛烟花齐放,此消彼长的火光映亮半边天。
盛桑音闲得无聊,干脆坐在走廊上看烟花,心里盘算还要多久宫宴才能结束,他好过去找殷楚痕。
一束巨大的紫色烟花轰然绽开,瞬间的光亮让他看见站在转角处的一个人。
一袭黛青色肃穆官服,长发被玉冠高高束起,浓眉深目,面色冷峻,双眼直勾勾盯着他,也不知在角落Yin影里站着看了多久。
散漫的心思迅速回神,盛桑音原本歪歪斜斜坐着,此时一下子挺直脊背站起身。他在皇宫里到处乱转,没想到这样都能遇到祁yin修,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上去打个招呼,还是直接转身就走比较好。
犹豫了半天,两人沉默相对,只有接连不断的烟火升起又落下,将祁yin修的脸映得明明灭灭。
盛桑音想起之前去纠缠人家,结果等来一番自取其辱的话,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转过身逃跑一般快步离开。
一道脚步声跟了上来,盛桑音越走越快,身后那人也越走越快,最后越过他挡在前面,高大修长的身体像一堵黛青色的墙,阻了他往前走的路。
盛桑音顿了顿,拿不准这是什么意思。他往左走半步,祁yin修也往左走。他往右挪,祁yin修也往右挪。
他抬头看对方一眼,干脆回身往反方向走,祁yin修果然又跟在身后。
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捉住他的手腕。盛桑音心中一乱,甩开那只温度过高的大掌,下一秒腕骨却再次被捉住。
对方一用力,他被扯了回去,圈进比手掌更加滚烫的怀抱。
浅浅的酒香扑面而来,混合了祁yin修身上原有的冷香,就像被冻过的清酒,甘美到让人闻着都觉得像是要醉了。
盛桑音明白了为什么祁yin修今晚这么奇怪,大概是喝了酒意识不清醒,说不定还认错了人。
赴宴大臣都备有自家车马等在皇宫外面,盛桑音想了想,决定将祁yin修扶到宫门口,交给祁府的车夫,“……祁大人,我送你回去。”
他欲分开两人距离搀扶对方,祁yin修却兀自收紧手臂,低头将脸埋在他的满头青丝中,深深嗅了一口发间清香,声音低缓却清晰,“不回去。”
盛桑音被他弄糊涂了,明明之前祁yin修说过喜欢杜絮,现在又抱着自己不放——难道是喝的太醉,把他当成了杜絮?
他心中不太舒服,声音也带了点冷,“祁大人认得我是谁吗?”
祁yin修稍微退开一些,低头看他,托住他的下巴,拇指在唇上摩挲,多少带了些难以言喻的暧昧意味,“桑音。”
若是他认错了人,盛桑音还有理由说只是酒喝多了,但他如此清楚的叫出自己的名字,事情就乱得理不清了。
祁yin修见他不说话,垂眸目光在他唇上流连,拇指顶入口中撬开齿贝,低头欲吻下来。
盛桑音别过脸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一个比较远的距离,才道,“我记得祁夫人今天和祁大人一起来的,祁大人还是去找她吧。我离开了很久,陛下也该着急了,就先走了。”
他不去看那人反应,回身抬脚就走,没走几步,祁yin修又跟了上来。他再次被拽回刚才的怀抱,只是这次对方身上带了怒气,埋头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一下,蹙眉冷声道,“不许去找他。”
盛桑音心道,祁yin修虽然认得他是谁,但到底还是受了酒醉影响。若是放在平时,这种不讲道理又极其不合时宜的话,对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祁yin修见他不回话,自顾自将人抱了一会儿,屡次低头想要吻他。双手在他身上越来越放肆的游移,隔着薄薄的衣衫揽住细腰,一只手往下覆住丰软tunrou,手指揉捏间将他的腰胯带向自己,隔着衣袍,两人下身紧紧相贴,若有似无小幅度的磨蹭。
他终究按耐不住,炙热吐息喷在盛桑音脸侧,低声轻唤“桑音”,抬手欲抽掉腰带,却在这时被盛桑音按住了手,耳边听见对方道,“你喜欢杜絮,这是你自己说的。”
盛桑音抵住他的肩,将他隔开一些,双目中的情绪复杂难言,似乎有些疲惫,“所以你现在对我做这些事,又是什么意思?”
祁yin修凝神看他,唇角动了动,像是想要辩解,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沉沉与他对视。
盛桑音道,“你这样忽冷忽热,会让我觉得很煎熬。我们别折腾了,你有你的夫人,我也有我的归宿,这样的结果也挺好,就这样了吧。”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