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友会结束后回到盛府,盛桑音将殷楚痕的玉环随手扔掉,祁yin修那三枚则用心收在铜镜前一个匣子里。
两人回府后,白日里见面的机会少了许多,不光因为关系没公开需要避人耳目,也因为盛桑音母亲娘家一位叫钟烟的小表妹,最近到府里探望盛母。
盛桑音与小表妹年龄差不多,于是父母总让他前去陪伴,逛街买东西或者闲聊,免得照顾不周让人家觉得无聊。
这日,钟烟兴致勃勃想要逛首饰铺,叫盛桑音陪她一起。
接连逛了几天姑娘家喜欢的各种小店,盛桑音原本有些厌烦,然而今日却爽快答应下来。原因无他,最近盛瑜课业轻松,祁yin修得了空闲,可以和他一起出去闲逛。
钟烟一进首饰铺,瞬间如鱼得水,两眼放光三两下溜没影了。盛桑音并不打算去找她,有两名婢女跟着又不会丢,正好方便他和祁yin修单独相处。
盛桑音拿起一支细长银簪,拨弄两下底端流苏插到祁yin修头发里,看来看去噗嗤一笑,“你戴这个簪子还挺好看,要不我们买下来吧,以后你就用这个绾发。”
“不买。”
祁yin修取下银簪放回货架,余光瞥到旁边摆着的东西,若有所思看了许久。
那是一方丝质的半透明手帕,大红颜色无比鲜亮,寻常姑娘家就算买手帕,也会选低调素净的蓝色绿色白色,所以这种颜色的手帕剩了很多,看起来卖得十分惨淡。
盛桑音抽出一方红色手帕,甩起来故意撩过祁yin修下巴,惊讶道,“不会吧?你喜欢这种东西?这种颜色?”
祁yin修看他一眼,夺过他掌心手帕转头走到柜台,在老板欲言又止的探究目光中结了帐。
盛桑音深深为祁yin修的审美震撼,在他心里,这世上只有仙气飘飘的白色才配得上对方。
晚上床榻间,他面对面坐在祁yin修腿上,不断追问买这东西做什么,难不成真的当成手帕用。
祁yin修在他喋喋不休的唇上亲了亲,从袖口掏出手帕,抖开后在盛桑音万分好奇的目光里,抬手将手帕盖在他头上。
盛桑音一怔,祁yin修掀开他面前红色布料,露出里面那张美艳的脸。墨发披散衣襟凌乱,赤红颜色衬着如雪肌肤,更觉这人美得不可方物。
祁yin修搂住他后背,低头攫住饱满唇瓣反复碾磨,强势却温柔,吐息间全是柔软的情意,“桑音,明天,我去向盛老爷盛夫人提亲吧。”
盛桑音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紧张起来说话打哈哈,“那个,怎么突然说到提亲上面了?”
祁yin修道,“前几天我听老爷无意间提起,那位表妹,是夫人为你物色好的世子妃。”
盛桑音猛然明白,难怪爹娘一直跟他强调要好好陪着表妹,别的事都先放一放,大抵是看他到了适婚年龄,想要让他与钟烟培养感情。
盛桑音笑道,“你在担心什么啊。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和钟烟两个人都没那方面的意思,不用因为这种事就扯上提不提亲。”
祁yin修认真道,“不光是因为这件事。我想娶你,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这么想了。”
盛桑音和殷楚痕在一起五六年,双方默契的没有提过嫁娶话题。盛桑音当时并没有把成不成亲看得多么重要,可殷楚痕也只字不提,他多少会觉得失望。如今祁yin修一句“我想娶你”,让他看懂什么叫真心,刚好盛桑音也爱他爱得无法自拔,又怎么会开口拒绝。
“好。”这是盛桑音的答案。
双手解开祁yin修腰带,一团硬物弹跳出来,盛桑音探手摸了一把,抬起腿自己坐上去。用力在祁yin修肩上一推,将人仰面压在床上。
“身心都给你。夫君的位置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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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父盛母一直希望,盛桑音能给他们娶一个名门出身、秀外慧中的女人回来做世子妃,冷不丁一记惊雷扔到头上,盛桑音和祁yin修交握双手站在他们面前,说彼此早已情投意合希望他们成全,二老的震惊可想而知。
果不其然两人遭到惩罚。祁yin修只是府里聘请的先生,平日又很得二老喜欢,发生这种事不好对他用罚,只好不去探视盛瑜功课对他避而不见。
盛桑音这个亲儿子却是必须要管教的,把人往书房里一关,门口四个家仆看守,不把书房里所有书抄完一遍不准放出来。
二老正在气头上,却听说祁yin修每天教完盛瑜功课,其余时间都在书房帮盛桑音抄书。四个家仆敬重府里这位先生,心道反正老爷只说世子不能出来,又没说先生不能进去,纷纷装瞎给人让了路。
盛父盛母于是更生气,几名侍女跟在身后,并肩相伴着往书房走。制止门口试图通风报信的侍卫,二老走上去往里一看,祁yin修将盛桑音抱在怀里,一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一丝不苟正在抄书。
盛桑音这个受罚的人反倒落得清闲,靠在背后人形靠枕上,歪着身子看一本志怪闲书,不时指着书里内容与祁yin修调笑两句,卷着他的头发玩儿或者扭头亲亲他的下巴。
两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