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年年相见,也要岁岁平安。
医院外面飘起了雨,弦虽未断,但时间已经走了好远,春天已经结束了,是夏天的季节了。这时候每个人的心境都有些忽躁忽迷,忽高忽低,这一夜怕是又要令人彻夜难眠。
梁山和沈一文两人一边安排着石季子住院治疗的事,一边处理着分公司的事,两人忙得像个陀螺。
刚一踏进分公司,梁山就发现员工们都不对劲,每个人都瑟瑟缩缩的,而且洪宽人也不见了。曾经和他一起在分公司工作的小助理刘明明看见了他仿佛看见了救星,偷偷地将他拉到厕所里,“梁哥,你来了!咱们石总是不是出事了?洪经理昨天不知道接到了一个什么人的电话后就开始让我们把公司的那几个大案子的尾款转到他个人账户里。”
他陷入了沉思,先安抚了一下刘明明的情绪,让刘明明执行洪宽的决定,自己开始着手联系总公司调查分公司的所有钱款流向。财务也在第一时间联系银行冻结了分公司的所有可挪动的钱款。
祁阳带着警方新的调查结果找到了沈一文,他们查到出事当天有辆车一路尾随石季子的悍马,检验科在那把刀上也发现了第二人的血迹,正在提取DNA进行对比。
在调查了石季子出事前的行车记录,发现车主的主人是洪宽。这头梁山刚回到医院就被沈一文拉去了警局,进行二次调查取证,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洪宽,祁阳从上级获得逮捕令,便快速下令通知抓捕洪宽。洪宽所有的通话记录也被快速的罗列出来,一通熟悉的境外电话经常与他秘密联系,分公司的大部分钱款也正在往一个境外账户转移。
现在唯有抓住洪宽才能进一步了解真相。
医院的手术室里,石季子正在经历了第二次开颅手术,放手术外的绿灯亮起,所有人的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梁山咬着嘴唇,紧握着拳头,全身穿着防护服站在隔离室外,远远地看着已经逐渐脱离生命危险安静地躺在单独的加护病房里的石季子。“季子,你放心,我会帮你把真凶找出来的!”
经过几天后观察后,石季子脱离加护转移到了普通单间。一项冷静的白静站在石季子跟前,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最好是快点醒来,好去看看你的心肝宝贝儿!”说完话后就转身就离开了。
输ye管里的药一滴一滴地滴落进病床上人的身体,白静小心地给他擦拭着身体。“臭小子,你该醒了,还要睡到什么时候?你俩还真是夫唱夫随!一个都不肯醒来。”
那天晚上,她跟随着梁山沈一文走进病房,她亲眼看到了白蔡如同一只破碎的娃娃,躺在洁白的床单上。沈一文告诉她,白蔡出事后一直挺着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也受伤了,他也收到了惊吓,晕倒后没几分钟就发生了室颤,幸亏最后医生将他抢救了回来。
她温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白蔡脖子上的一圈紫红色勒痕,握着那只惨白的手,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地留下了眼泪。她发誓她一定不会放过害她弟弟的人。
白静忍了很久,她想要见见张博。但是每次一去警局,祁队长都会拦下她,直到那个人最后被移送到检察院判了刑,她始终都没有见到。
命中注定的劫难,还是试金石?
白蔡好像掉进了深水区,他拍打着四周,却有无法突破,无形中就像被套入了一个蓝色的塑料袋里,他能听到外面人的交谈,但是却无法回应。他真的好像游出去,去看看石季子还好吗?
拿着白蔡被摔碎屏的手机,白静去了一家手机店将屏幕重新修复好,她坐在白蔡身旁椅子上看着他手机屏幕上的照片,两人亲密的合照,她也意识到了两人的心意,他们也已经不再是自己之前了解的合同关系了。
她将耳机连上,打开了他存储标记着“石季子”的音频文件,小心翼翼地插进白蔡的耳朵里。“你多听听他的声音吧,记得快点醒过来!”
“我的小白蔡,快让老公亲亲!”“我的小宝贝,今天有没有想我?”“我想你了,好想好想你……”耳机里传输着石季子录的甜蜜语录,不知道播放了多久,一段两人色情的对话在白蔡耳朵里回荡着,“宝贝儿,老公Cao你,爽不爽?嗯?我告诉你我对你,不仅仅是善解人意,还善解人衣呢,我体不体贴?”间断地混杂着白蔡的声音,“老公,我顶不顶得住没关系,你一直顶着我就好了,不是嘛?”缠绵的声音不间断地像白蔡的耳边涌去。
深水里拼命游泳的白蔡似乎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漂浮物,淡淡的微光照射着那条唯一的出口,他清晰地听到了石季子的声音,不停地快速游向那处。一把抱住那个漂浮物,他周围的一切瞬间变了样子,他又重新回到了那堵高墙之下,纯白的墙面竟变成了铁锈色,手指尖轻轻一碰墙皮就脱落了。
他再次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动,脚边逐渐出现了绿色的小草,簇簇青草在春风中飞舞着,草尖挂着晶莹的露珠。沿着泥泞的小路而行,穿梭在种满小雏菊的花海之中,远远的他看到了树下正坐着一个人,他不断地向前奔跑,可树下的那个人缓缓站起,背对着他转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