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人都会等你成长。
看着窗外的白雪,白蔡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老家G城了。只有老家,三月才会下雪。
昨天白蔡接到了姐姐的电话,母亲病重快不行了,大概就这两天了。
他是母亲的老来子,获得了所有的宠爱,比自己大14岁的姐姐总是吃醋自己这个小弟弟。母亲就连病重都不肯告诉他,大概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才让女儿把这身在外地的儿子唤回来。
春天的雪是站不住的,很快就化了。这雪似乎也耐不住这春天的姗姗来迟,在天空中纷纷扬扬,窗外形成一片飞花。
母亲的肾一直不好,早期做过肾移植手术,可是代谢还是成了问题。他也想着大学结束就回家陪陪母亲,是自己过分贪恋那个城市,是他不孝。
他在医院里陪着母亲度过了最后的几天。
A市这里没有下雪,天空晴朗无云。
当石季子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再去找白蔡的时候,他找不到人了。他去了白蔡租的房子,可是拿出地毯下的钥匙打开房门,发现里面东西都没有动过。他又跑去医院,其他的护士也只是说,白蔡请假了,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小护士说白蔡刚入职就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他给白蔡打电话,那头却一直关机,这个人好像消失了,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医院里来来回回的人,嘈杂声充斥在耳边,好像所有人都在骂他活该。明明自己喜欢上了他,可自己却把他弄丢了。
石季子蹲在地上捂着耳朵,胸口难受到无法呼吸,重重地栽到地上。
“先生,先生,你还好吗?”听不清是谁,有一个人在他耳边呼唤着,拍打他的肩膀。“快来人,这里有人晕倒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输ye管里的ye体,一滴一滴地落下。一个医生走了过来,“石季子吧,有点发烧,没啥大事,你突然晕倒了,正好护士站护士看见了,就给你紧急处理了一下。”
看着这个医生,石季子又看看自己手背上的输ye针,轻轻地点头。“好的,谢谢医生。”
“嗷,对了,我是张博,你是白蔡的那个室友吧,我们上回游乐园见过。他妈妈现在怎样了?”
石季子愣了一下,认真地看着这张脸,一下想起了当时游乐园里尴尬地接触。
“你好,张大夫,你还记得我。”石季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已经好久没见到白蔡了,我也在找他。”
“嚯,好吧,我以为你知道他近况呢。”
“张医生,你刚才说他妈妈,他妈妈怎么了?”
“嗷,那天,他急匆匆回医院开请假单,说是他妈妈病重,快不行了,要回老家。暂时这边的工作没办法完成。”
石季子还想继续问,张博就被护士叫走,去救治刚推过来的病人。
他拍了拍自己不清醒的脑袋,打开手机,点开了那个当初派人查有关白蔡的资料,原本以为自己会永远用不上,看着资料上熟悉的照片,看着下面的家庭关系栏,找到了留下来的地址。
G城岁荣街道二栋一单元203。
石季子立即拔下了手背上的针,缴完费,就给自己定了一个去G城的机票。
或许这是自己唯一跟他说清楚的机会了。
飞机的嗡鸣声,将石季子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这里和A市完全不同,这里的三月很冷,可是他却很开心,因为这是他的城市,他的家。
医院走廊里,白蔡被他姐狠狠打了一巴掌。白静拿着那张合同,问着他,“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白蔡没有想到,当时自己没有还出去的合同和卡,被他姐给收拾东西时,从他的背包里翻了出来。
“白蔡,妈没了,我现在就是你的父母,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这两张卡又是什么?你在A市到底现在在干什么?你说!”白静知道,这张合同远不是纸面上写的那么简单。
“姐,我喜欢男人!我在A市和一个男人上床了!”这是白蔡用尽力气讲出的话,说出的那一刻,他心里好像把负担全部卸了下来。
白静看着这个自己爱护了22年的弟弟,怎么会,喜欢男人,而且还被男人包养了……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白蔡,你说啊!!!你怎么可能喜欢男的?你一直很缺钱吗?为什么要被包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白静因为不相信这一切,所以一连串的发问。
“姐,我原来以为我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喜欢女生,然后结婚生子,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我没办法喜欢女生!”脸上的泪不停地流,他好久没有这样的去释放自己,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
白静看着自己最爱的,最疼惜的弟弟,如今这个样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从没想过一向乖孩子的弟弟会喜欢上男生,或许是他们忽视了弟弟的成长。可是,他终究是她的弟弟,唯一与她有着相同血脉的人。
她摸着白蔡满是泪水的脸,就像小时候那样,“不哭了,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