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酌湾,这倒是个神奇的地方。
多年以前,久到段修永还没上位以前,那时的执政人突发奇想,想在龙深港里,造一个人工岛。
兴了不少人力物力,造到一半,被人算计直接下了台,这人工岛就搁置了下来。
原本的版图太宏大,雏形估计是个娱乐城,开发权落到林敬堂手里以后,他缩小了面积,直接在已经建成的地方稍加修缮和改建,变成了住处。
悦酌湾这个名字,就是林敬堂起的,当时文耀还说笑,说听着就像个温柔乡。
然而,最初可算不上温柔乡,只能算个战壕。
林敬堂若是翻身,会有太多人倒霉,位子还没坐稳的时候,想要他命的人,估计能塞满一个篮球场。
那段时间,只要林敬堂在,悦酌湾附近的水域,死物活物,一律禁止通行。
现在倒是少了那份胆战心惊的气氛,有了点“温柔乡”的样子。
船舶不一会儿就靠了岸,车子已经等在岸边,林敬堂缓步走下舷梯,管家迎上来,看着林敬堂低沉的神色,愣了愣。
说实话,林敬堂实在不算是个难以相处的雇主,从未迁怒谁或刻意摆出冷脸,看他这副表情,管家还以为是出了大事。
他迎上去,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文耀在林敬堂身后朝他摇了摇头,管家只好沉默,快步走下去打开了车门。
“先生,洗澡水放好了,您要沐浴吗。”
“嗯。”
下了车,林敬堂快步走进了屋子,留管家在原地傻站着,偏头看向文耀,“这是怎么了?”
文耀挠了挠头,“可能是被猫挠了。”
管家:“什么时候还养猫了…”
“啧,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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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就是有病。”
安筱拎着刚粘好的高跟鞋,气的想杀人。
他伸出手指戳着陆青时脑袋,又嫌弃的松开,“你以为你是谁?啊?哪来的大少爷吗,还轮得到你受不了。”
陆青时沉默不语,一件件的穿好衣服,接起一捧水漱了漱口,在安筱的咒骂声中离开了香澜。
他走到了从前常去的一个公园,抱膝坐在长椅上,呆呆的看着树影。
身体是极致的疲惫,不知何时倒了下去,渐渐睡着了,一阵风吹过,发梢被吹动,陆青时突然一个激灵的弹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还以为…他还以为自己在秋千上。
惊悸过度,眼眶都被ye体模糊了,恍惚间,面前好像出现了林敬堂的虚影,陆青时的表情突然变得瑟缩,他边害怕着边抬头,伸出手对着那幻觉去碰,去够,无声的开口,然后泪流满面。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因为林敬堂的一个不许,连做梦都要吓醒。
陆青时终于明白,他这样汲汲营营的人,现在这样被打碎了骨头还要留在林敬堂身边,不再是为了图他什么。
原来是遗憾。
遗憾他的那份爱意,可以给的出去的时候,留有了余地,又在那少数的真心里,藏了刀,淬了毒。
林敬堂从没得到过完完整整的他,而他却得到了最好的林敬堂。
遗憾…还没能让他看到自己的全心全意。
陆青时一刻也不能再等,站起身便往回走,鞋子把脚都磨出了水泡,手机都变成了板砖,自动关了机。
然而当额角被汗渍浸透,怀揣着忐忑翻进院子,即将打开门的时候,没有感情的一道电子音像是当头一棒。
“密码错误。”
陆青时不相信,以为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他把汗涔涔的手心放到衣角上擦了擦,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输了下去,然而还是…密码错误。
陆青时呜咽着敲门,“先生…我错了。”
得到的终究是…寂静无声。
两天后,是温常发现了倒在门口的人。
他过来取文件,远远的就看见那好像是个人,走近一看吓了一跳。
他面无血色,嘴唇干裂,紧闭着眼睛,和死了也没差什么,温常下意识就要报警,缓过神来才想起这是谁。
他边打开屋门,上去找到文件,边把电话打给了林敬堂。
“boss!那谁…厕所那个,看着快不行了,怎么办啊。”
林敬堂眯了眯眼,“谁?”
“就是…就是…”
温常一急,都不知道怎么描述好了,林敬堂似有所感,半晌缓缓道“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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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时醒过来以后,再没见到林敬堂。
他被带到了文耀的家里,每天输ye,吃饭,脸上终于重新有了血色。
期间文耀嫌他的衣服太脏,直接扔了,给了他两套自己不要的。
陆青时很知道自己的身份,平日里不会说话惹人厌烦,只是每天都忍不住的问,“先生什么时候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