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时扶着墙慢慢的走进了厕所,抬起水龙头,冰凉的水划过肌肤,激的他浑身布满了鸡皮疙瘩。
“嗯…”
隐忍的闷哼在狭小的淋浴房里响起,水流渐渐变热,划过伤痕累累的tun腿时,又是一阵不一样的疼。
像是快要把皮肤烤熟,带着灼痛,他颤了几下,抿唇关上了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眶还是慢慢的红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把镜子上的水汽抹去,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一阖,ye体就滚落到水池里,他看着白瓷上的痕迹,嘲弄的笑了一下。
陆青时…
他咬牙切齿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像是在叫仇人。
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打开,陆青时心脏一下子缩紧,下意识的把手按到了剃须刀上,看清了薛子昂的脸以后,又慢慢的平复下来,站直了身体。
薛子昂看着他满身的血痕先是一愣,然后才蹙了蹙眉,“对了,今天晚上不用做饭了,我带你出去吃。”
他拿起手机,给陆青时转了500,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勾唇笑了笑,“昨天喝多了。”
五个字就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他的暴行,陆青时偏过头,拿起了牙刷塞进了嘴里。
薛子昂自顾自的洗漱,换衣服,又随着砰的一声,屋子彻底安静下来。
陆青时把手机解锁,低头看着那个500块钱的转账记录,唇角溢出了一点笑意,然后笑声越来越大,在封闭的浴室里响起了阵阵回音。
“哈哈哈哈哈…”
陆青时笑的胸膛发震,笑的浑身疼,可他还是止不住的笑。
他曾经也迷恋于,隶属于谁的感觉,举着双手,等待着来自主人的奖赏或惩罚。
每一次落在他手心的,无论是鞭子还是糖果,都能让他胸口一颤。
是真真正正的一颤,愉悦不断的攀升,他只用使劲浑身的解数去讨好那个男人,让他再满意一些,仿佛取悦他,就是自己此生唯一的使命。
他不必再思考自己是谁,不必记着身为谁的责任,林敬堂的奴隶,是他唯一的身份。
然而当游戏结束,他们总要回到现实里,陆青时不讨厌这样的割裂,相反,他乐在其中。
他享受着上一刻被林敬堂压在身下惩罚,下一刻就坐在他的腿上,肆无忌惮的撩拨他的欲望。
他喜欢一边伏在林敬堂的身下,静静的吞吐着他的欲望,不经允许不可以发出声音,一边听林敬堂用清朗的声音,读着一本法语小说,随着口舌动作的加深,他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喑哑。
而无论是情景中还是情景外,无论是毫无来由的一巴掌,还是在地板上的罚跪,陆青时都乐在其中,甘之如饴,这是他要的掌控。
但他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五百块钱,呵…
像一个付费的出气筒,像是个花钱买来的奴妻,像一个随手可以打发的狗。
陆青时在愤怒。
他的愤怒看起来是那样的好笑,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是被屈辱灼的胸口钝痛。
他抬起手,看着那片刺眼的橘黄色,点下了收款。
眸子逐渐沉寂下去,面色又恢复了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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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金鼎商场人流如chao,陆青时带着口罩,跟在薛子昂身后慢慢的走着。
“吃点什么?”薛子昂笑的温柔,回过头问他。
陆青时摇了摇头,“你决定就好。”
“那边正好有家日料刚开业,我们去尝尝?”
陆青时点了点头,麻木的走了进去,要了一碗豚骨拉面。
薛子昂拿着菜单,点了不少,然后啧了一声。“还是这些东西,一点新意都没有。”
服务员尴尬的笑了笑,陆青时摘下口罩,静静的喝了一口温水。
他不搭话,也不抬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身却不断的散出冷气,薛子昂看着他明显不耐烦的样子,眉心又是一皱,“你…”
他还没说下去,就看见了陆青时脖颈上的红痕,那是昨晚被他掐出来的,他把话头收了回去,转了个弯,“我已经把钱给妈打过去了,安排了村里人照看着,房子最多两个月就能建好了。”
陆青时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喉咙动了动。
提父母,这一招百试不爽,陆青时终究没法再冷着脸,他放下水杯,轻声说了句谢谢。
薛子昂微妙的勾了勾唇角,给他夹了一块三文鱼。
一顿饭吃的不咸不淡,等吃完的时候,商场里的人都少了许多,薛子昂拉着他,说要逛逛。
逛什么?陆青时觉得好笑,嫁给薛子昂以后,他就剔除了所有的爱好、喜好。
香水换成了油烟,西服变成了围裙,青梅酒透出的阑珊光影,碎成了散落一地的玻璃碴子。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牌子吗?”
正愣着神,薛子昂拉了拉他,陆青时抬头一看,竟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