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鸿朗是谭志的私生子,他妈独自生养了他九年,最后因为身体撑不住,撒手人寰。后来谭志认养了他,毕竟身份不光鲜,也只能在外偷偷养着。在他十九岁那年谭志的妻子发现了他的存在大闹一场,谭志无奈只好把他送出国,美名其曰出国留学深造。
当时他刚高考完便被强制遣送出国,他什么都不懂,在语言不通的环境下艰难地在他爸给他安排的外国学校生存。前两年有资金支持,再加上他努力学习俄国语言,生活慢慢好转。
但是后来他爸给他打的钱越来越少,甚至不再打钱给他。他也试着联系他爸,但电话永远打不通,他又想着回国,可护照好像出了点问题无法回国。到最后他实在穷得连最基本的生存都维持不了,他开始考虑兼职打工赚钱。
当年的他还涉世未深,兼职的过程中认识了几个朋友,有时经济紧张会透露出些许窘迫,他朋友看出来了,还“善心”地帮他找了份油水足的兼职,至少他当时是很感谢那个朋友的。后来发现那份兼职是个黑合同之后已经晚了,他被迫穿着制服在地下场所提供酒水,但不仅仅只是提供酒水这么简单。
俄国不像中国安生平定,它各地涌聚的黑势力让政府也很头疼,政府下各种猛药都拔除不了,最后也就不了了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做个表面样子。所以俄国每年都会发生上千场恶性斗殴事件甚至是枪械血案。
谭鸿朗服务的地下场所是俄国最大黑势力团体部下的分属,平时出入这里的大多是黑道上的人。一般人都不敢来这找工作,也就除了谭鸿朗这样傻傻的华侨,他想,那个朋友把他介绍到这肯定赚了不少中介费。
没钱的日子不好过,现在有钱了更不好过。
他一周得来这工作四天,除了天天被调戏揩油或者被揍得鼻青脸肿之外尚还可以接受,他安慰着自己并数着一天一天过去的数字。还有七百二十一天、还有七百二十天、还有七百十九天......
他在这工作久了自然也就摸清了那些凶神恶煞的客人的尿性,再加上自己温和无害的一张脸,挨揍的次数少了不少。虽然说还是会碰上一些色欲重的,但俄国人似乎不好自己这一款,一切还算相安无事。
直到他数到第五百二十一这天,场所里被一群大汉包围了起来。似乎是出了内jian。
几个持枪的人一个一个地排查场所的人,搜到他这的时候,他看着面前魁梧拿枪的壮汉忍不住发抖,壮汉胸前一直蜿蜒到喉咙处的狰狞伤疤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一股失重感,内心又惊又惧。随后他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把这个人绑起来。”
当他再次重见光明的时候,他被狠狠摔在地上,两只手被麻绳紧紧地捆在背后。他忍者身体的不适仰起头看向前面的人,他拥有一双比俄国人更纯粹的蓝眼睛,胡渣半布整张脸。
那个人问了他身上的药瓶哪来的,他说不知道,接着是一顿狠毒的殴打。他记得当时自己差点就被打死了,还好他们及时发现了真正的内jian,这才放过了他。
从医院醒来的时候,也是他第一次遇见聂毅的时候。这个第一次不算准确,因为昨天他们就见过了,只是当时谭鸿朗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并没有瞧见蒙德·科特旁边的聂毅。
他忍不住问了聂毅昨天的事。算他运气好遇见的是还算有点人味的蒙德·科特,打错人之后还会吩咐手下把人送来医院治疗,换做其他的黑道大佬或许不会有这样的待遇,他可能真的会死在昨天。
他本来想借着这件事求他们收回自己之前签订的那份合同,但聂毅只是凉凉的看着他。
他绝望地认识到自己依然要履行完这两年的合同。
不过可能是托这件事的福,聂毅会在场所里多照顾他几分,其他客人对他都收敛了不少。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本来在俄国就孤苦伶仃,和聂毅几个月的相处,他似乎感受到一点点光明,他想抓住这仅有的微弱温暖。
聂毅每次来场所的时候他都会偷偷看他,以聂毅混黑道十几年的洞察力不可能没有发现谭鸿朗的心思。
还剩四百四十四天的时候聂毅拒绝了他,但是他并不气馁。他觉得聂毅也需要一个知心知冷知热的人。在四百天的时候他上了聂毅的床。第一次和男人做,还是当下面的那一个,真疼啊!
两个人就这么偷偷地实行地下情,但是这么说并不准确,他和聂毅平时只会上床,交流的次数都没有上床的次数多,但他并不介意,毕竟聂毅就是木头一个。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俩的事情被聂毅的养父也就是蒙德·科特发现了,再次见到蒙德·科特的时候他还是会反射性的发抖,他永远忘不了被按在地上当成一坨死物一样踢打。但蒙德·科特只是睨了他一眼,并未多做停留,似乎不是为了他和聂毅的事来的。聂毅和蒙德·科特经过他旁边的时候,他眼神全程追随着聂毅,但聂毅只给了他一个毫无感情的冰冷眼神。
后来聂毅有一次负伤回来,伤在右腿上,很严重,连正常行走都做不到,只能躺床上。他劝了几次聂毅都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