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邈这时不知道温文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他纠结良久还是开了口,“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嗯?”温文抬起头来强装镇定。
“你手术那天我本来可以早点赶来的,中途出了点意外......”
温文有些诧异,他看向宫邈,“怎么了?”
“你先听我说完,等下再拆信封。”
温文不明白这跟他的补贴金有什么关系。
宫邈下定决心还是把整件事情复述了一遍,他一直把这件事堵在心里头总感觉不安稳,迟早要丢脸,不如自己主动摊牌。
温文听完后失了声,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酸酸涩涩的但其实也不能怪宫邈。联想到谭鸿朗的身份他也猜到了或许信封里就有宫邈所说的那些照片。
“我拆了?”他指着信封问。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宫邈跟温文对视几秒后还是败下阵来,“你...拆吧。”
白色信封包装简单,沿着口子一撕很容易就打开来,露出了里面好几张红色大钞。温文把钱都拿了出来,看着手里的一把钱陷入了沉默。其实他在憋笑。
一开始是做好了看见各种暧昧私密照的心理准备,结果信封里面纯粹的只有钱。最初脑子短暂地空白了一瞬,后来只剩满腔笑意,甜丝丝的感情溢满了整颗心。
宫邈望着温文手里的一沓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黑着脸扔下一句——既然没有就算了,你好好喝汤,我公司有事先走了。步伐有些滑稽地逃似地离开了医院。
医院里有颗心脏复苏般地剧烈跳动着。
此时在俄国北部,黑势力涌聚的窝点。
魁梧粗狂的蓝眼睛大胡子缓慢舒坦地躺在皮椅上享受着手中的雪茄,吐出缭绕的烟雾。他身边站着一个黑发劲瘦青年。
大胡子的烟嗓清晰地吐出流利俄语“中国那边有人查到了咱们身上。”
黑发青年不出声沉默听着。
“你还记得谭吗,那个华侨。”
“记得。”
“这件事似乎跟谭有关,线人被我扣下了,你可以去看看。”
大胡子抽完一根雪茄又点燃了一根,“你这些年来这么卖命不就是为了去中国?”他转头盯着眼前的人。
“是。”
“有了感情的确不适合继续在这待下去,”蒙德·科特深深吸了一口将雪茄掐灭在烟灰缸里,随后恶狠狠地骂,“不中用的家伙!”
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你之前的表现很不错,我也算没白养你这些年。白岸海头那条线多亏了你。既然你这么想去中国找谭,我也不拦着。护照身份证的事情我会帮你办好,离开之后就别再说是我蒙德的人!”
聂毅颔首,“谢谢养父!”
蒙德·科特站起身拍了拍聂毅的肩膀便离开了。
他终于抬起头,或许是从小长在俄国的原因,聂毅的脸部线条十分硬朗,分明是亚裔的脸却带了几分俄国人特有的刚猛,身型修长健硕。单眼皮配上他常年浸yIn的血腥环境下养成的眼神更是增添了几分凶气。虽然外貌上佳,但这样形象的人放在中国社会总会使人退避三舍。
自打那个小插曲以来温文顺利康复出院,宫邈也很尽职地接他回裕华小区。
司机王河开的车,两人坐在后座。宫邈闭目养神,温文提前让王河帮他把笔记本电脑带了过来,此时正低头处理这么多天以来落下的工作。
车里安静的只有窗外的车流声和温文的键盘敲击声。
在住院的这段时间以来温文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感情有所升温,他是一个注重细节的人,宫邈面对他的态度确实软化了很多。他内心有些小雀跃,像是刚恋爱的小学生一般打翻了禁忌的酒坛。
傍边坐着沉迷多年的人,温文处理一会文件总要忍不住侧头描摹他的脸。
这一幕都被老司机王河通过后视镜尽收眼底。
“你要不要换个工作。”
“啊?”宫邈突然出声吓了温文一跳,生怕偷看露馅了。
宫邈思来想去实在不乐意温文继续待在谭鸿朗手底下的公司,他说,“来我公司吧。”
温文手下动作因这句话停了下来,“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你在那小公司待几年了,升职了?”
“你什么意思?”
察觉到对方的语气不对,宫邈睁开眼睛,他疑问道,“来我公司不好吗?”
“我觉得我现在的工作就挺好的。”
他可没忘以往为数不多的几次经历。当初宫邈带着自己参加朋友聚会,宫邈还在身边的时候,那些朋友还算正常,但眼里多少还是夹带着轻蔑与不屑。有一次宫邈有事离开了一小会,那些所谓的朋友就露出了真面目。他们轻佻地叫着自己小情儿,拿自己开着下流又侮辱人的玩笑。一群人说到兴起之处哄堂大笑,甚至还想恶劣地灌酒。
他才知道原来在宫邈的圈子里,一个叫温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