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白徵前脚刚走,后脚萧烨乐就没忍住摔了东西。
“沉住气。”
月帝轻飘飘的声音响起,即使他在安抚萧烨乐,萧烨乐也压不住心中的火气。
看看刚才蔺白徵说的什么,什么叫男人征服女人,什么叫学学,这是在提醒他可以强了他小叔?
蔺白徵堂堂一国丞相,不仅思想肮脏,还和后妃谋划帝位,他这贤德的名声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
萧烨乐气归气,但他更气的是他自己,月帝眼下受制于人可以说都是因他而起,虽然是月帝提出为了不让他母亲与萧澜交手,而主动被他带回到枫贵妃的面前,可月帝没有告诉他他们会面对这样的下场啊。
被软禁,被下药,这哪一点不是以下犯上的死罪。
他小叔可以不在乎气定神闲,萧烨乐做不到。
月帝是他敬重之人,他恨不能被如此对待的人是他自己。
“您打算什么时候动手?”萧烨乐开口问。
“快了。”
听到萧祈月说快了,萧烨乐稍微安了点心,可他这心中始终无法平静。
月帝还说蔺白徵等人所做之事还不够一网打尽,得找到合适的时机才可以,可合适的时机是什么时候呢?再说,他眼下的立场明显与他母亲相悖,小叔定饶不了她,虽说月帝告诉他会留他母亲一命,但他母亲所做的事情实在是难以让人原谅,他现在只想祈祷母亲悬崖勒马,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月帝被软禁在寝宫,萧烨乐怕暗中有人对他不利,凡事亲力亲为。
晚间用完膳,烨乐怕他无聊便给月帝找来一本闲书。
至于母亲和蔺白徵让他去做的事情早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萧烨乐坐在旁边为月帝削水果,余光瞥到躺在躺椅上借着烛光看书的清丽身影,忽然有一种恍然如世的错觉。
在他年幼时,他便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萧祈月的身边,看他坐在书案边批阅奏折,月帝话很少,除非他有事开口去问,否则他不会开口。
但他少时做功课打瞌睡不小心睡了过去,每回醒来身上都会披上一件绒毯。而他小叔仍旧坐在一旁,除了翻阅奏折时会发出一些细微的响动声,便没有别的声音。
那时他便知道,他的小叔虽然不将情绪摆在脸上,但他有一颗柔软的心。
只是这样柔软的人...以后不会属于他。
萧烨乐想起前几日问萧祈月的那个问题,他问小叔,是不是真的要跟他那位流氓堂兄在一起。
他的小叔告诉他,只要萧澜需要他,他就不会离开他身边。
在说这话时,他小叔的视线一直望着皇城的方向,萧烨乐一开始以为他看的是宫廷,直到他在说那句话时眼底划过的一抹无奈的,妥协的,温柔的笑意时,他看懂了萧祈月的眼神,他看的是位于那个方向的一个人。
那夜撞破的时候萧烨乐根本无法接受,他反复问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萧澜,直到经过萧祈月对他说的那一番话,他明白了,没有什么运气或者不运气,只是因为他不是那个人。
即使萧烨乐陪在萧祈月身边最久,曾经拥有萧澜无法感受的少时时光,可他只能以侄子或者养子的身份称他为父,从此只是亲人,与爱情无关。
就在萧烨乐胡思乱想时,门边响起了敲门声。
萧烨乐将手中的水果用刀划了几下分块装在盘子里,随后摆了一把小叉。
“父皇,我出去看看。”
萧祈月点头,顺手拿了一块果rou放进口中。
这水果酸甜可口,萧烨乐见他喜欢吃,便安心的离开了内殿。
听到宫人的禀报,萧烨乐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没想过济慈会答应他的邀请,想到自己之前的逃避行为,他也为自己的行为所不齿。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一日提裤子不认人,若对方是别人也就算了,可那人是济慈,二人算是一起长大,情分不一般,这事儿是他不对,总要道歉才行。
萧烨乐心中挂念着,脚步不由快了几分,等他走到自己的寝宫门口时,他还是稍微踌躇了一下,可逃避责任绝非君子所为,他到底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一推开门,他就看到了站在殿中的济慈,济慈听到声音,赶紧转身朝他行礼。
“微臣见过殿下。”
萧烨乐听到济慈的声音脚步一顿,他与济慈平辈,往日也是不分你我,何时到了如此客套的地步?
他知道是自己不对,若非自己一时糊涂对济慈做了那种事,他跟济慈也不会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萧烨乐在心中苦笑一声,随后朝济慈走去。
结果他没走几步,突然从他身后窜出一个人,萧烨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他还没来的及叫人济慈抬头就朝他走过来,手上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不一会儿后,萧烨乐怀疑人生般地看着站在他三米开外的两个人站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