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皇的直觉也太敏锐了...
萧澜正等着听下文,结果被萧祈月忽然地行为和话语弄的卡了壳。
他突然想起了昨日与司家大小姐会面的那一幕。
——
“澜君殿下想要拜祭生母,我司家当然无权阻止。不过,殿下既能找到我这里来,怕是我祖母那边没有同意吧。”
司家大小姐司韵是一名长相颇为英气的女子,言行举止落落大方,比萧澜见过的女子要更豪爽几分,萧澜猜测这一点兴许与她出身将门有点关系。而她说话也很直接,三言两语就道明了萧澜的来意。
这倒是很出他意外。
“司姑娘所言不错,不知道姑娘能否相助?”
萧澜开始还很客气,可能是因为司韵是他义父的亲属,萧澜待她的态度还算彬彬有礼,结果后面又听她说。
“相助不相助的问题另说。想必殿下也看出来了,我祖母一直为大伯将柳家小姐的尸骨埋在司家祖坟颇感微词,不知殿下可知缘由?”
萧澜自然不知。
他只听义父说过他叫人将他母亲的尸骨埋入了司家的祖坟,义父待他生母情深义重,他从未想过原因,现在听司韵问起他还有些不明白。
“义父同我说过,我母亲既与他有婚约便算司家人。”
司韵听后摇摇头:“我大伯虽在边疆,但他与柳家千金也算佳偶天成,谁也没想到这样一段天赐良缘竟会被皇族拆散,这才有了殿下。”
“这个我知道。”
司韵再次摇头:“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随后萧澜便从司韵口中知道了一些陈年往事。
“她告诉我,我母亲成了您与先帝的...玩物...这才不明不白的有了我…她跳楼那天很多人都看到了,都说她是因为不堪受辱而寻的短剑...”
不管多少次提到生母的离世,都是萧澜心中永远的痛。
萧祈月感受着耳边感伤的嗓音,抬起手重新抱住了萧澜的脖子,他正要开口安抚他,想要告诉他事实不是他想要的那样,又听萧澜继续道:“而后她又告诉我,皇族腌臜事屡见不鲜,说您少时便颇受先帝萧远的宠爱,而元帝好美色,向来来者不拒,只怕您早就与他关系匪浅。”
萧澜听到这里,心口一滞,身体微僵。
萧澜趴在他身上,将脸埋上了萧祈月的心口处,细细的感受着身下血rou之躯下隐约的脉动,继续道。
“您放心,我虽不知道她说的真真假假有多少,但我没信,只是令我难以接受的,是五年前。
五年前啊...
好像没有过去多久,可又好像很久远以前了...
萧澜少时走来闯北,萧祈月化名的萧启先生是他那时见过最特别的人。
明明那个人对谁都不屑一顾,高高在上,可偏偏待他颇为不同。萧澜其实能感觉到,初见的时候先生并不喜欢他,不仅不喜欢似乎总躲着他,可偏偏每回自己遭遇危险之时,他总会像天神一样救他于危难之际。
先生无所不知,武功奇高,可他同时也只是血rou之躯。他会因为有人觊觎他的美貌而设计他时,冷眼旁观别人自寻死路,他也会因为保护别人而失手被别人算计,可他从来没有怪过他。
不仅没有怪过他,甚至再知道他有生命危险时一路保护他。
想想当年他对先生动心真的无可厚非。
先生的出现就像一道烟花一样惊艳了他的整个少年时光,让他孤独了十几年的少年时光中第一次尝到了被人保护的感觉,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把后背放心的交给某个人,被人纵容着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时,真的让人很心安。
而那段时日的陪伴,填补了萧澜孤独的少年时光里唯一的缺憾。以至于,失去先生消息的五年里,萧澜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能与先生重逢,他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他。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自以为是的美好于某人而言只是一个笑话,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期待过他的存在。
甚至于从一开始,在云鼎山,萧祈月从天而降救他于危难,只不过是萧祈月千里奔赴取他性命的开始,而他以为的救赎,不过是萧祈月的计划被人Yin差阳错打乱了之后的随机应变。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萧澜连去向萧祈月当面求证都不敢去。
他怕...怕自己得到的答案,是最令他无法接受的那一个。
司韵还说,说他的生母死的如此凄惨,月帝不过只是在他面前示了好,他就像个傻子一样认回了生父,到现在萧澜都记得司韵再说这话时,言语间全是对他的不认同。
【殿下,您这样做可对得起您死去的生母?可对得起您流落在外多年的孤苦无依?您就不怕改天月帝改变主意,旧事重提?】
萧祈月听到这里...感受他萧澜的语气越来越低,他艰难的开了口,轻声问道:“你...你为什么没相信她?”
萧澜微怔,好半晌才道:“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