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月把司澜推开,扶着桌角稳住身形,司澜也没有再靠近他,萧祈月心下松了口气,视线自始至终都望着身前,他一直不明白纠缠在他跟司澜之间的那层维系是什么,直到刚刚进门看到司澜若无其事的背影时,他突然明白了。
他对司澜的感情早已随着从司澜身上获取的情感变了质,司澜的亲近,讨好,依恋,陪伴,他的热情,赤诚的爱意,早已随着他整个人强势的闯入了萧祈月的内心;
承认喜欢一个人并不难。因为司澜于他而言,早已不同于任何人。这种不同,介于亲情与感情之间;既让他怜爱对方,包容对方,又完全毫无防备的被他一点点攻陷...
他就这样用温柔和情意熨帖着得到了他的心,随即转身,走的干干脆脆,留下他自己茫然的面对着,这尚理不清源头的郁结和烦闷。
萧祈月背对着司澜,无声扬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
他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是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人动心,他以为动心于他而言是一种不可能的存在,谁知道明白的如此猝不及防。
他这些时日的挣扎被司澜的排拒一下子打醒了,所以萧祈月笑这老天爷,笑他自己,笑自己竟然真的跟自己的血脉发生这种荒唐的感情,明明他曾经说过,他跟先帝萧远不一样,想不到到头来,他也犯了一样的问题。
果然萧家的人,骨子里都是疯子啊,
司澜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喜欢上他,这可能是萧家的血脉在作祟,天性卑劣,喜欢的时候为了得到一个人可以不计一切,不喜欢的时候恨不得拉开距离,永远都别再见面...
那他了...萧祈月问自己...
他不讨厌司澜...从决定接受他开始,他就没讨厌过他;所以,他能把这段悖逆人lun的关系放下嘛..
萧祈月闭上了眼,心底荒凉一片...他不知道...
司澜是遵从了他的意愿留在了这里,萧祈月心里清楚,可只要想到促成司澜留在临安的条件,跟他没有关系,他就觉得胸口堵的难受。
萧祈月想笑,笑自己实在可笑,可他笑不出来。
明明不应该,明明知道司澜不会轻易放下他母亲的事,却还是一步步被他牵引着,被他一步步攻城略地,直到现在变得完全不像他自己,丢了人,也失了心;
只要想到这个讨债鬼招惹了他,而今又绝情的远离了他。萧祈月就胸口发闷,身体的不适越来越明显。
他今日确实没跟司澜提什么个人私情,司澜的话跟态度如此明确,他再追究反而自降身份,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事,他做不出来。
可若说什么都不计较,他这心里分明堵的慌!索性萧祈月闭了闭眼,沉声道,
“你身上的同心蛊可以解,这两日进宫一趟,孤让人给你解。”
第一次跟司澜发生关系之后,他担心那东西埋在人体内会影响宿主,便回宫让人找到了解蛊的方法,
后来发现想要取出同心蛊的方法并不难,只要母蛊宿主的一滴心头血便可将其引出;取血过程虽然凶险,但宫中太医手艺Jing湛,只是取一滴血,萧祈月没那么吝啬。
再说,司澜不是想要撇清关系嘛,那就断的干净点。
他这话说完,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司澜出声道,
“我自己会想办法,不用您费心。”
司澜拒绝的速度很快,快到像是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萧祈月忍住了想要回头的冲动,他想要去看看司澜此刻的神情,想要看看他对自己究竟有多抵制,可这个时候他的嗓子突然发痒,萧祈月抬起手用手背抵在唇边轻咳了起来;
司澜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萧祈月折磨疯了。
先是不要自己碰他,再是要把同心给解了!自己又弄成这副病歪歪的样子,他到底怎么呢?好好的为什么会病的这么重?司澜有好多话想问,可看到月帝拒人千里的态度,那些话就卡在喉咙里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这种担忧却又不知该以何种身份问询的情景,即使是他们初识的时候都未曾出现过,可现在却出现了。
在他们明明更进一步却又离得更远的时候出现了,尴尬吗?尴尬自然是有的,可更多的是担心。
司澜以前就不舍得让先生受苦,更别提眼下看他明显一副神色疲惫的模样,那心里简直心疼坏了!他虽然按照月帝所说,没再碰他,可他垂在身后的手掌,已经被他的指尖深深地嵌进了掌心里,疼吗?司澜问自己,而后他自问自答道,
不疼。这点疼比起看着萧祈月却不能上前拥抱他的感觉算得了什么呢?
司澜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在看到萧祈月后背向前微倾,开始轻咳起来时司澜终于站不住了,他赶紧回身倒了一杯茶水,随后大步走到萧祈月的跟前,说话的语气没了先前的客套,他完全是下意识的恢复了以前哄这位的态度,软声道,
“喝口水压一下;”
不是态度坚决的跟他拉开距离嘛?这会儿假好心什么?萧祈月避开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