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起因是丢失了一件王族绝密的物品,可又因为传送的非官府直线,而是由猗顿商社传送,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具体经过颇为戏剧性:猗顿原没想到名下的商品都有人敢劫,更让人诧异的盗贼主动自首了,因为东西被人抢了,而东西被找到后咸阳令都惊了,谁能想到得普普通通的铜箱里装的居然是官府的绝密之物。
须知王族天字密件,失者罪可灭族。
此案事关重大,范靖不敢断,速报呈到廷尉案上,意外引来了扶苏,当即提审了两个要犯。
一看堂下跪着的两人,扶苏乐了,敢这么无法无天的除了这两人也没旁人了。
范靖主审,扶苏旁观,但觑着扶苏的态度范靖心下便有了底,此案交由殿下去断,自己甘愿做个陪衬。
扶苏绷着脸,“越秋,越泽,两个混账。你们谁也先说?”
听着语气熟悉,两师兄弟抬头一看,顿时一扫沮丧,来了Jing神,一个说你偷了我的,一个说他抢了我的,所以才偷的,争吵得好不热闹。
扶苏数了一遍扇骨,示意范靖。
范靖一拍惊堂木震慑了二人,“一个一个说,吵闹不休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你先来。”
越秋忙道:“大人,这箱子是我捡来的,可不知为何被他抢了去。”
越泽急忙反驳,“大人,他要不偷我的东西,我也不可能抢回来啊,我抢回自己的东西不犯法吧?”
“你的东西?”扶苏大乐,“言舒,给他们好好看看属于他们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
白谞抱起案上一方三尺长宽的青铜匣子放到堂下,两人看到印泥上的官方大印和绝密的字样,脸色大变,急忙矢口否认这不是他们的东西。
“错了错了,这不是我们的。”
“言舒,把原箱子给他们看看。”
“是。”
扶苏问:“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两人的供词顿时变得非常统一,坚持声称没有见过,也不认得箱子上的标记。
扶苏冷笑,“还嘴硬呢,范大人,这案子该怎么断?”
范靖倾身恭谨地道:“殿下认为呢?”
扶苏谦逊道:“我不会断案子,没经验,不过嘛,对付这样的地痞无赖得用点非常手段,言舒。”一合扇子,眸色变冷,“打,什么时候招认什么时候停手。”
“殿下英明。”白谞拍了拍手,左右立刻将上前捆住两人,扬起板子就打。
才挨了一下越秋就大叫:“我招,我立刻就招。”
扶苏并不满意,“越鸣骰,你要有点骨气,好歹挨上个百千十下再招啊,免得你出去以后说范大人把你屈打成招。”
范绥:“?”他说话了吗?
越秋好微偷,越泽好抢些不值钱的东西,两人不贪财,只图个乐子,纯属脑子不正常的货色,半斤对八两。如今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扶苏决定给他们个教训。
“范大人继续审,东西我带走了,这人嘛……”扶苏压低了声音道:“关上个十天半月的,养好了伤就放了吧,小惩大诫,既然东西不经官府的手,就和他们无干了。这件事不必声张,大人可知?”
范靖同样压低了声音,“下官明白了。”
为避嬴政耳目,扶苏特意托猗顿原不惜花重金请公输错先生打造了一件礼物,因此物的特殊性,自然不能走官府了,不然能直接送到嬴政的面前,到时候这东西是用到谁身上还真说不准。
可没想到居然耗费了这么长时间,扶苏本是想着礼尚往来,嬴政送他一个金笼,他该回以同样令其惊喜的礼物才是。
现在嘛……不知还有没有必要送了。
夜幕降临,皎月清辉,冷铺长街。
一点宫灯如风中烛火忽明忽暗,嬴政独行至步兰殿,制止了守夜的宫人,径直进了内殿,撩开层纱,扶苏内卧而眠,被子滑落到腰际。
帮扶苏拉高被子重新盖好,嬴政在床边坐了下来,月光从窗棂照射进来,他的脸上没有表情,沉沉的注视着扶苏,木塑似的一动不动,看了许久。
忽而伸手摸了摸扶苏的侧脸,食指轻点了点软软微翘的唇角,向下轻滑,反复摸了一遍颌骨和脖颈的线条,伸进了寝衣里。
触手滑腻的皮肤有点凉,嬴政正欲抽手,睡沉的扶苏豁然睁开眼睛,扣住了他的手臂,翻身坐起,被子被掀开的瞬间,另一只手抽来时还带出了一道银光。
金属的碰撞声清脆响亮,嬴政只觉右手腕一凉,低头一看一个银晃晃的链子锁在了他的手腕上,另一头连接到了床头。
嬴政的反应比扶苏预料中的平淡多了,他仅仅看了眼手腕上多出来的东西,重把目光移到了扶苏的脸上,淡淡地问:“这就是去咸阳狱取回的东西?”
“父皇果真是神通广大,所有的事情都瞒不住你的眼睛。”扶苏不满淡淡扯了扯链子,冷笑:“还觉得惊喜吗?为你准备的。”
嬴政用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