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摁在怀里亲。或许该称为“男生”,毕竟他穿着高一的校服,脸部轮廓稚嫩,眉毛却有了锋利的味道,具体样子被他扣住沈知后脑的手臂挡住,却能通过这一器官想象出他的桀骜。
他很挑衅地给楚子骞递来一个眼神。
比起当初楚子骞“偷亲”被发现时,那显然易见的惊骇不同,沈知没有抗拒,因为这是他该履行的义务。
——当然,是在没有楚子骞的情况下。
一看到楚子骞,沈知便慌张地推开了那个人,发现他冷着脸,露出罕见的怒容后更加惊慌,眼睁睁看着他靠近,直往身边的人后面靠。
那人当即揪住楚子骞领子,怒视道:“排队去。”
楚子骞耐着性子,露出笑脸——依旧是皮笑肉不笑。那双微侧的丹凤眼,告诉沈知里内情绪阴沉,他摆出投降姿势,扬扬手中的卷子:“我就和他说两句话,老师叫我来的,马上就好。”
“你最好是。”那人看看,警告了他下,便松开手,把躲在他背后当鹌鹑的沈知拉出来。
楚子骞把沈知拉走了。手劲很大,捏得他有点吃痛,这人手长腿长,步伐高调,迈得大,太快了他跟不上。终于,到达一处拐角,楚子骞以审视的眼神,看他那被舔得红润晶亮的嘴巴,突然问:
“他是你男朋友?”
沈知摇头,脑袋低下,像是被吓到了,嘴唇微抿,偏红的颜色因用力变得微白。
楚子骞又问:“他是你炮友?”
“嗯——好,那你等我讲完这些,再去吧。”这次,未等沈知说话,楚子骞便深吸一口气,忽然以陌生的表情看着他——他还是默不作声,是承认的意思,还是相近、不好说?那些传闻,果然都是真切存在的事实。
他楚子骞兜里有只笔,还是沈知的。他讲得很快,话里话外都有怒火,说完,直接把卷子带笔拍进沈知怀里便走,没再多说一句话。
届时开学不过两月,便有好玩之徒搭上沈知,或许走在校园,迎来十人,就有一个上过沈知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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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忘了自己是以何种动作、何种表情走回宿舍的,迟顿得像是机械,却在楚子骞盯着他时,罕见地硬气一回:“看什么看?”
楚子骞臭着脸扭头:“我才没看你。”
“小心长针眼。”
他小声地嘟囔,但楚子骞肯定能听到,人家显然易见地一顿,埋头继续做题,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草稿纸上只有零散胡乱的涂鸦,没有一点数学符号,可惜沈知直奔淋浴间,自然而然忽视了。
等洗干净别人留下的东西,沈知便迎来了楚子骞的控诉:
“你冷暴力我!”
他像是调整好了情绪,才对沈知说出了这番话。沈知疑惑得要命——冷暴力?这也是冷暴力?他只会反驳一句:“我没有。”
楚子骞简直气笑:“没有?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就因为亲了你一口?别人亲你,你怎么不躲开?”
“……”沈知沉默了下,往自己的床位走,攀住梯子,准备爬上去,“这不一样。”
一条手臂硬生生挡住了他。楚子骞一下子把他拉进下铺,低声道:“因为他能给你钱。”
沈知点了点头。
楚子骞利用那濒临瓦解的脆弱防线,正式将他拥在怀中,寝室昏暗,只有床头的一盏小灯闪烁,暧昧地在他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那时,沈知没有拒绝,反而蜷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可怜地吸取他的热度——刚刚,他紧张得手脚冰凉。
楚子骞是好看的,是有着楚昭宁影子的。他悄悄看楚子骞,觉得酸涩、不安,好像有东西在破碎开裂,有东西在改变。
“我们是朋友。”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楚子骞是这么说的,眼神几乎可以算得上含情脉脉,他被烫了一下,再次选择躲避。
诚然,他有自己的活法,也无需他人指点他的过错与不当,但援交终究不光彩。反问句式的暗示足够明显,楚子骞想告诉沈知的是“我不可能会嫌弃你”,可以后沈知回忆起来,只会联想到另一种可能。
——我很嫌弃。
一切都被串连。楚子骞某些他读不懂的眼神,似乎也有了答案,说不定就是鄙夷,当时的他没有深挖,所以如今就获得了自欺欺人的下场。
他们关系勉强恢复了平常。
楚子骞会喝酒,也会抽烟,大多不会太过分,总能赶在熄灯前回来,但这日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迟迟不见人影,还有一小时左右就有人来查了。他有些犹豫,没有睡觉,准备再等等。
他对一个人的感觉,时常是朦胧不清的,如果他觉得危险,那他就会选择逃避,他适合被带着走,最好所有事宜都被安排妥当,他只要跟随计划进行;可他已经长大,没人再无微不至地为他谋划。
蓦地,手机铃声响起,号码属于楚子骞。
他接了:“楚子骞?”
接话的却是其他人,尾音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