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门中人,也只有冯破、罗傲和他们的
副手过来仔细看过。
迈进屋前,南宫星先问道:「门主,桉发之后,屋中的灯烛,可否经过详细
检查?」
唐远书道:「冯破到后,曾有过一次细致无比的检验,灯芯灯油,烛芯烛蜡
,均被仔细检查过,并未有什么异常之处,熏香炉中虽说有些助兴之物,但那本
就是为了让世子尽欢,是唐门精心调配,绝不会有害处。」
南宫星望着屋内的种种陈设,缓缓道:「我还是不懂,世子与玉若嫣婚期不
远,这里又有香坠那样的美人迭被铺床,按常理,世子完全不必特意将玉若嫣唤
来,提前圆房才对。」
唐远书轻叹一声,道:「可惜,死人不会说话。你我如何知道,世子当晚是
如何想的。」
南宫星抬腿迈过门槛,走进房内。
屋中陈设大都整整齐齐,唯有屏风倒在地上,下面还压着当日玉若嫣脱下的
外衫长裙,床帏垂幔染遍了飞溅鲜血,如今已成为死气沉沉的暗褐色斑块。
地上用细棉线围出了世子尸身倒毙的位置,南宫星过去在旁探头估计了一下
视线,轻声道:「看来世子是在玉若嫣宽衣解带后,盯着她看时,惨遭毒手。」
唐远书道:「不错,按护卫所说,当时玉若嫣手中还拿着刚脱下的一件小衣
,玉若嫣虽称自己那一刹那的事情已经想不起来,可按冯破的估计,玉若嫣原本
该是背对着世子,可不知发生了何事,让她突然转身,抽出床头那把剑,一招便
刺死了他。」
南宫星望着那残余在床头的剑鞘,心中终于将这个针对世子的阴谋执行过程
理清。
伴寝的香坠被掉包,实际被送到世子房中的,很可能就是文曲本人。
她既然擅长迷心摄魂之术,直接让世子自尽不易,让世子对玉若嫣产生欲念
,想要招来陪寝,却并不难。
之后,玉若嫣过来,宽衣解带,就如唐青一样,身上自己注意不到的地方,
其实已经被种下了记号,世子不查,说出口来,早就被埋下心劫,自己却浑然不
知的玉若嫣被触动口令,暴起杀人。
等清醒过来,木已成舟,她受心劫所累,只当是自己一时失控,便认下所有
罪名,决心以死相抵。
听他说完,唐远书道:「孟少侠,你的推测合情合理,唐青的事,我也听兄
长说了,可这当中还有一个关键,若说不通,便全盘不能成立。」
南宫星心中也知道问题在哪儿,长叹道:「晚辈知道,唐青曾被掳走,失陷
许久,之后又遭唐欢带人暗算,她被破去了一段记忆,心神恍惚,有充分的条件
种下心劫,可玉捕头……到唐门并没多久,之前又一直在办桉,看她为人,也是
果敢坚毅心定如铁,所以这个推测,一定要找出玉捕头究竟何时何地,如何中了
暗算才行。」
唐远书颔首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留孟少侠了,西堂地牢你已去过,次
数还不少,你这就去找我兄长,去忙该忙的事吧。」
午末未初,南宫星再一次站在了关押玉若嫣的地牢外。
这次,他终于下定决心,来捅破一层此前顾忌雍素锦心情而留下的窗户纸。
他相信,那就是玉若嫣被人乘隙而入,埋下心劫的关键。
「玉捕头,在下想要和你单独谈谈,为防你暴起伤人,还请将手中宝剑,暂
时交给唐掌事带离。」
南宫星靠在门边墙上,缓缓说道。
玉若嫣默默解下腰上剑鞘,抬手一丢。
唐远明接住,看一眼南宫星,微笑道:「没了剑,兴许玉捕头不再是你的对
手,我倒有点担心,是不是能放你们二人独处。」
南宫星苦笑道:「唐掌事,我就是想一亲芳泽,也要顾及场合情况吧?」
「这谁说的准,当年你娘受祸害的时候,可是与你爹一起跌落谷底险些没命
,浑身是伤的情形。」
南宫星知道唐远明是对秘密感兴趣,只好再次强调道:「唐掌事,此事与玉
捕头的心中弱点有关,我相信她不会愿意有人知道。还请见谅海涵。」
唐远明神情微微一凛,奇道:「你已经找出玉若嫣的弱点?」
玉若嫣在旁眉目一侧,明亮眸中也闪过一丝惊讶。
南宫星抱拳道:「晚辈的同僚辛苦找到了一些人,查来了一些消息。虽说未
必准确,但和玉捕头对对口风,便知虚实。」
唐远明分得清轻重,略一颔首,便开启石门出去,道:「好,你和她谈。」
石门才一关上,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