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小叔,未曾触碰过任何人。
或许被校医乘虚而入撸了一管的梦是真的,可我不知情,我无罪。
罪?
我为什么要把那些事称之为罪呢?
我和小叔之间的关系与其他大多数情侣恋人的不同,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叔侄,对彼此也没有性忠诚……可他又戴着贞Cao带。
那天他发信息来:
小甜心,我想去卖yIn~
我拒绝了他,想问他对“性忠诚”的看法。却又想起他从没正面谈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说过爱我、要我做他一辈子的大鸡巴。
但他还没完全放弃离开我的念头,偶尔向我宣传不婚的好、说周围谁谁谁被骗被家暴被如何如何……
可我要跟他在一起!无论如何都要跟他在一起!
我一冲动,发了条语音过去:
“叔叔,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听完自己的声音,尴尬得脸颊变烫,心脏跳得七上八下。
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暴躁,可不知为何声音听上去软得像朵云。难道小叔是因为我太“软”才不跟我确定关系的?
开始胡思乱想的瞬间,小叔回了语音来。几乎是秒回,显然他没什么顾虑:
“我是你的。”
哈哈,小叔真是坏透了!
他一边想办法让我离开他,一边这样坚定又撩人地发表自我物化的宣言以取悦我!
他在玩我吗?他是真的爱我吗?对我的感情只是一时兴起,还是认真地对待?我有在他心里吗?我……
我搞不懂他……
跟他相处就好像在剥一颗永远剥不完的洋葱,越剥越多分层。
剥洋葱的人泪流满脸、痛彻心扉,而洋葱只是做他自己,躺在手心里不停地刺激心灵和rou体。
我百感交杂,问了更没营养的话:
“‘是我的’是什么意思?”
这次小叔回复慢了许多,但也没超过一分钟:
“看你怎么用啦~”
哈?他说的是啥?
如果我能碰着他,我一定狠狠地打他的屁股,叫他把话说清楚。
于是“打屁股”也进了我的手机备忘录,排在“接吻”和“一起看星星”之间。
数月过去。
或许是非常忙碌的缘故,这段时间过得比预料的快很多,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包括十八岁成人那天。
小叔没有按他之前说的离开我,也没干什么怪事。我得到同学们的祝福,还收到同宿舍那几个损人送来的成箱润滑油。
考试结束当天,我乘坐大巴返回季市,刚下车就被雪花落了满头。
这些雪花从椭圆形黑蓝天空的顶端飘来,冰冰凉凉带着些许沉重。仿佛地球是平面的,被一个罩子扣着。罩子外面是神的世界,神塞多少雪进来,地面就接多少白。
我虽然在冬天出生,但是讨厌冬天。
冬天寒冷、压抑、孤单,一切的无助和难过都被翻倍。这种难受让人流不出泪,只能暗自嘲讽着生活煎熬度日……
可我亲爱的叔叔出现了。
他站在夜雪、人群和城市霓虹之中,微微偏过头来看融化在掌心的雪。
羽绒服衣领的白毛痒着他的脸颊,他呼吸,那绒毛就跳起舞来。然后他垂眸轻笑,被那几根小小的毛逗乐。
那双琥珀色的笑眼,比这夜雪、人群和城市霓虹加起来都要可爱。
“叔叔!”我被思念推着奔向他,“我好想你。”
“小甜心!”
他终于看见我,就笑得更高兴。张开了十指,夸张地挥动两条胳膊。
“小叔!”
我拖着行李箱跑到他面前,发觉他比我矮下去将近一个头了。
于是他按着我的肩膀,跳起来扇了我一巴掌。
“长那么高干什么啊?!”
“唔!对不起……”
我摸摸辣疼的左脸,手冷得像冰袋,多摸几下就不疼了。
而他,鼓着小红脸瞪眼嚷嚷:“真是白长那么大的鸡巴!”
没有丝毫歉意还挺直着腰板,像个赌气的初中生。
我认识他一整年了,他那张娃娃脸半点都没变。
我却从头到脚都换了个人,从缺爱又没心没肺的处男高中生,变成乱lun、疑似有性瘾、性情古怪的艺术工作者。
我真心谢谢小叔!他趁我不在家,用我电脑登的社交平台擅自给我接了一大堆活儿。
“反正你高三毕业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赚点钱。什么,还有一学期?我知道!一学期才几个月啊,不耽误赚钱!”
他如此厚脸皮地说道。
说完正巧遇上红灯,他便扭身指了指后座放的东西。
“你的成人礼物,很贵,别浪费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定睛一看,整个人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