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渐小心地让金色的护佑之力包围陈酒,维持着幻术。
但陈酒并未沉睡,而是很快又睁开眼。他的神情过于茫然,并不像情绪平稳的样子。
幻术失败了?
顾渐皱起眉,虽然他是第一次对人施展幻术,但他从没在这样简单的法术上失败过。
顾渐见陈酒愣愣盯着虚空,担忧地唤:“陈酒?”
陈酒嗯了一声,乖顺地仰头,吐息打在顾渐脸上。
然后他维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顾渐:……
这家伙不会是被催眠了吧。
顾渐轻捏了一下陈酒的脸,陈酒还是呆呆地没有反应。
虽然顾渐知道受术者越是没有戒心,幻术的效果越好,但他没想到区区一个安抚情绪的法术能让堂堂千阳之主中招。
这家伙,就对自己一点防备都没有吗。
顾渐将陈酒抱紧,低头看着他:“还难过吗?”
陈酒点点头。玄衣青年的眼睛清亮,显得不谙世事,顾渐忍不住轻抚他的眼角:“总是在逞强,你就不能依靠我一下吗。”
这不算指令,所以陈酒没有反应,继续发呆。
顾渐凝视着陈酒,他其实很想知道,既然陈酒这样在意圣女,那么在陈酒心里,他顾渐到底算什么,只是Yin差阳错的孽缘,一时尽兴的过客吗?
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罢了,还是解除幻术吧。
顾渐最后问:“我能做些什么让你好受点吗?”
陈酒这才有了反应,他伸手抓住顾渐的衣服,脸越来越红:“那个,我能不能解开你的头发?”
顾渐愣了一下:“我的头发?”
陈酒低声道:“不行也没关系的,只是……随口一说。”
顾渐便低下头,陈酒试探性地伸出手,卸下顾渐的发冠,让他的黑发散落而下。
陈酒轻轻摸了一把,然后收回手:“我会扎回去的。”
顾渐抬眸看了他一眼,单膝在地上跪下:“你若是想,可以继续。”
陈酒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抚摸顾渐的黑发。
陈酒摸了很久,顾渐便一直盯着他的玄衣,什么都没想。
直到陈酒收回手,顾渐才慢慢抬头:“陈酒,也许是我自负,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陈酒困惑地反问:“喜欢?”
顾渐轻叹一声,起身揉揉他的头:“没事。”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陈酒还在努力思考,他指指自己的心口:“喜欢是指这里很难受吗?”
“难受?为什么?”
陈酒摇摇头,小声道:“因为很羞耻。”
顾渐略略皱眉:“我最近做得太过分了吗?让你感觉不舒服了?”
陈酒的面色瞬间通红,连气息都不太稳定,似乎要从催眠状态中脱离,但他大约是过于信任顾渐,仍旧没有清醒,只是声音愈发低了:“明明她才刚离开,我却满脑子都是……那种事,想当……你的母狗,被你尿一身,趴在地上含住阳物,再被踩射……故意做错,被主人用鞭子抽……”
顾渐这才安心,原来陈酒说的是这种难受啊。他摸摸陈酒的头,眼中泛起笑意:“没什么好羞耻的,我会帮你。”
今日自己抱着陈酒这么久却没碰他,陈酒这个贪吃的性子想必是急了。
两人的身体相贴,陈酒的脸愈发红了:“可是想做喜欢的人的母狗……很奇怪……”
“不奇……”顾渐愣住了,“你说什么?”
顾渐怔怔看着陈酒,半晌才抬起手,驱散了陈酒身上的金色灵气。
陈酒的眼神恢复清明,他稍稍困惑地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问顾渐:“你用幻术做什么……”
等等,幻术!
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实话……
陈酒僵了一下,誓死如归地抬起头,果然正对上顾渐的眼睛。
顾渐小心道:“我不是故意要催眠你的。”他有些迟疑,“陈酒,那是……什么意思。”
陈酒:……
救命!这好像糊弄不过去了!
紫衣青年浅淡的黑色眼眸直直看着他,没有期待或者急切,就只是单纯地看着他。
陈酒张了张口,该死,他有预感,如果他开口,一定会冲动。
自己的目标一直是回到千阳界;顾渐是赵兖转世,还是金羽界的护佑者;自己是喜欢顾渐,但那也许谈不上是爱……
他应该冷静一点。
可顾渐什么也没做错,凭什么要忍受自己的无情。
半晌,陈酒自暴自弃地对顾渐道:“过来。”
顾渐乖乖俯身,陈酒揪着他的衣襟狠狠吻上去。
顾渐几乎懵住了。
陈酒松开手,低骂一声:“玛德顾渐,我算是栽你这了。”
顾渐愣了片刻,然后笑了一声,笑得陈酒浑身发软:“我会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