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希望你戴上耳机,听一首歌,陈鸿宇的《理想三旬》,和本章很搭
叶欣接到电话的时候,二话不说就赶了过去。
你可知道,那时可是下午两点,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
是因为什么,因为何皎皎说要给她做指甲么?
不是,是因为,爱。
得了吧,何皎皎正用小刀给她磨指甲,吹了吹甲灰,我可消受不起你这么伟大的爱。
叶欣另一只手正拿着一杯何皎皎刚调好的冰柠檬水,吸了一大口,感慨万千,那是因为你有叶哥了,当然瞧不上我的
那你的给谁?涛
话都没说完,叶欣瞪大了眼睛,急忙解释,谁要给他了!!
声音提高了不少声贝。
何皎皎忍笑着,是么。
你不准提他的名字!!!
好好好,何皎皎举手投降,不提他。
气呼呼的叶欣这才安静下来。
她拿起桌上的底油,一边给她刷上一层,一边低声问道:叶闯他,去干嘛了?
叶欣叼着吸管往水里吐泡泡,什么?叶哥出门了?
何皎皎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后者恍然大悟:对了!我竟然忘了!明天是叶哥母亲的忌日
何皎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感觉什么事情快要呼之欲出。
忌日?
叶欣犹豫着,像之前一样,每当何皎皎快要揭开迷雾一角时,便打死也不开口了。
见她不说话,何皎皎嗯了一声,又道:不说?那你跟涛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欣是彻底败给她了,好吧,我说,我说行了吧
真乖,何皎皎笑了笑,另一只手。
叶欣一边伸出另一只手,一边跟她解释着:以往这几天叶哥雷打不动是要关门歇业,然后回家祭拜阿姨的。只是今年天热得早,买空调的多了起来,每天单子又多,就没关门。我忙都快忙死了,都没发现已经到了那个日子
何皎皎哦了一声,不经意地问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叶欣吸光最后一口柠檬水,用吸管搅了搅杯中的冰块,脸色有些得意,那当然,我和他可是一个镇上的
一个镇上?
是呀,不然我们怎么都姓叶?
你怎么不早说?
叶欣嚼碎一口冰块,表情懵逼,你问了吗?
她怎么忘了这号关键人物!!
之前光想着怎么套叶闯的话了,本来想抓叶欣来一起想想办法,没想到她竟然还知道那么多?!
何皎皎将底油上好一层,等它自然晾干。
索性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小叶子,关乎你姐的未来性福生活,接下来的问题你可一定要说实话。
头一次听见何皎皎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她说话,叶欣不自觉就坐正了,双手平放在桌面上,嗯嗯!你问。
她深吸一口气,道:是关于,叶闯母亲的。
叶欣啊了一声,表情有些犹豫,本来这些事,应该是叶哥告诉你的
*
叶闯站在火车车厢连接处,对面的玻璃上映着自己的脸,一层幻影之后,是匆匆略过的树木草丛和农田。
耳边放着一首歌,沙哑的男声在吉他和钢琴声中缓慢流着,歌词像是在讲故事。
他听到一句:
就老去吧/孤独别醒来/你渴望的离开/只是无处停摆【注】
视线慢慢地由远方山峦聚焦在玻璃窗映着的那副面孔之上。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然后,火车后退,路边景色如同倒带一般,出现了他之前看到的农舍、树林、再是他上车的站台。
终于,火车到站,他看清楚了镜中的那个少年。
是当年的自己。
少年剃着寸头,一身孑然,眼睛里全是隐忍的不甘,脚边扔着一个漆黑的行李袋。
车门开启,耳边播报着此次火车停靠站台的信息,身边陆续有乘客下车。
镜中的叶闯也提起行李袋,跟着人群往出口走去。
黑色的解放牌胶鞋混在一堆精致的皮鞋高跟之中,少年攥着行李袋的指节有些发白。
他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脸绷得紧紧的,凌厉的下颌恨不得埋进衣领,拥挤的人群快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走到候车大厅,黑哥说他会在出口等自己,可是他到了才发现,火车站有两个出口。
人群分流,他站在中间,却不知往左还是往右。
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他犹豫着,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
提着公文包的男士,不行,他步履匆匆,似乎很忙,应该不会理自己。
抱着孩子的女士,应该可以。他试着走上前去,还没有将早已打好的腹稿念出口,女人在两米开外的位置微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