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光泽后,女性人鱼们就要及时将卵收回体内,等上三
十天左右,如果运气好,肚子里就会有人鱼宝宝等着在一年半后出生了。在和陆
地上的人学会结婚这种事之后,如果某个男性人鱼心甘情愿的话,也可以成为女
性一方的家族成员,不过那个叫做丈夫的称呼,大多数人鱼还不太习惯。
又听雅拉蒙耐心的解说了一遍之后,菲瑞丝总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
……原来你们陆地上的男人繁殖后代的时候会非常快乐,所以才会有那种表现。
难怪难怪,我就非常喜欢吃海草拌饭,有时候偷偷游去海边看到海草就会兴奋的
不行呢。”
“呃……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虽然把自己比作海草并不太恰当,但至少
雅拉蒙希望这个迷糊的少女已经意识到某些事情的危险性。
毕竟在异族混合生活了千百年的如今,已经没多少男性会在意一个漂亮女孩
的种族问题了。
“被人当成海草的感觉还真奇怪呢。我是不是该在脸上涂点泥巴?”大概是
想起了什么睡前故事的情节,菲瑞丝一边拉着雅拉蒙往门口走去,一边兴高采烈
的问。
阿库用白布堵着鼻孔,有气无力的跟在后面,一起离开了旅店。
开港祭第一天的重头戏就是接近正午时分的激流挑战,届时在祭司的主持下,
蓝穆尼家的法师将合力解开水闸的封印,裹挟着融雪与浮冰的洪流转眼就会将河
道化为咆哮的水龙,当最凶猛的水头过去后,勇敢的少年们就要驾着小船杀进会
持续半天左右的寒冰激流之中,捕捉其中几种只会在这期间出现的珍贵鱼种,作
为自身成年的证明。
菲瑞丝作为人鱼,对看人捉鱼这种事情并不是太感兴趣,但聚集在城镇中的
人大部分都不愿意错过那场惊心动魄的表演,所以即使不去那边,也没什么别的
有意思的事情可做。
“啊啊……出来的晚了,也不知道吃完饭后还赶得及看激流挑战吗。”阿库
按了按鼻孔,把染血的布条小心的丢进旁边装垃圾的盒子,有些担心的把最后一
块面包直接塞进了嘴里。
不过吃完的只有他一个,雅拉蒙和菲瑞丝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盘子里的拌蔬
菜。
昨晚被好奇的菲瑞丝东问西问,屋子里的三个人谁也没睡太早,饭才吃到一
半,太阳就已经快要爬到头顶了。
“哎呀,不用担心,今年的激流挑战可能要取消咯。”端水过来的中年老板
娘呵呵笑着,爆出了惊人的消息。
“啊?为什么?”对那挑战最感兴趣的阿库立刻惊讶的问。
老板娘无奈的耸了耸肩,“据说在上游负责观察冰凌的船工捎回了紧急信息,
今年的融冰,是艾斯威尔之怒。有艾斯威尔之怒的情况下,大部分挑战者都会放
弃的。没有挑战者,你们去看什么?”
“艾斯威尔之怒?那是什么?”毕竟生活在相对温暖的东南方,这个词里阿
库明白的也只有冰天使的神名艾斯威尔而已。
老板娘端起他们桌上的空盘子,随口解释道:“就是比平常多三到五倍分量
的融冰,那种密度的激流,勉强挑战很容易丢掉性命的。按老一辈的说法,艾斯
威尔之怒是不祥之兆,之后四五年,西北山地恐怕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变故。啊…
…我还是把我在那边做伐木工的小侄子叫回来吧,真是真是……”
看着念叨着离去的老板娘的背影,阿库不安的皱了皱眉,转头问雅拉蒙,
“雅拉蒙,你了解这艾斯威尔之怒吗?”
雅拉蒙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微笑着说:“人们总是习惯于把超出理解范围
的事情称为神迹,身为风与水的至高主宰,艾斯威尔大人的名讳用来称呼这种与
冰有关的天灾,并不难理解不是吗?”
“难道不会是冰天使真的生气了吗?说不定那位大人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任性
脾气呢。”菲瑞丝托着脸颊,好奇的追问。
阿库也期待的看向雅拉蒙,一路旅行过来,他早已清楚,这个看起来年纪不
大的少女,却对各种上古神祗的传说了解的通透完整,从描述的详细程度来看,
甚至比好多苦心研究了一辈子的老法师还要多。
冰天使作为屈指可数的上位天使长之一,流传的传说实在太多,信仰也几乎
遍及圣域西北,他很想听听雅拉蒙会怎么说。
雅拉蒙却并没像此前类似的情形那样微笑着讲述关于某个天使的种种故事,
而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柔声说:“那位大人并不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