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曲的河道,准备折向港口上岸。
萨亚特气冲冲的拿起另一只鱼叉,喊道:“再让我试两次!很快就好!”
勒普有些担忧的看了萨亚特一眼,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知道这个贵族少年一
旦对什么起了执念,就很难被说服放弃。他只好全神贯注的把持着船身,小心的
让已经受损的部位远离任何可能的冲击。
把身体探出船头,冒着随时可能被冰流带走的风险,萨亚特握紧鱼叉又一次
刺出。
那条火鳞似乎感觉到了少年的执着,宽大的红尾轻轻一摆,有些不安的往旁
边的厚冰壳下钻去,放弃了继续挑衅的打算。
“现在想逃!晚了!”萨亚特兴奋的大喊道,另一手拿起断掉的长杆,杆头
缠绕着渔网。他竟然完全只靠双脚保持身体的平衡,一口气把渔网撒了出去。
厚冰壳挡开了无数浮冰,反倒让渔网入水后暂时没有被重物拖住的危险,萨
亚特手中的鱼叉强硬的一划,无路可走的火鳞翻滚着落入渔网之中。
这种在风平浪静的水域进行都有些风险的动作,在激流中自然是难上数倍不
止,就连勒普也没自信能顺利成功。
可勒普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伙伴喝彩,摇晃的船体终究还是让萨亚特失去了
重心,晃悠了两下之后,噗通一声跌进了水里。
刺骨冰冷的水流很容易就能夺走河民的生命,尽管如此,萨亚特被勒普千辛
万苦拉到船上的时候,还是攥着手里的火鳞一边哆嗦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
之后的过程顺利了许多,转过弯道的时候,勒普依靠多年的经验,从一处不
太明显的泡沫下逮到了几只荧壳蟹,因为是冰蓝色的亚种,也算是珍惜货。
到达港口的河段前,还觉得意犹未尽的两人又顺手捉了些寻常的河鱼,把并
不太大的底舱塞了个满满当当。如果不是被冰凌袭击的千疮百孔的小船已经再也
坚持不住,恐怕萨亚特还不同意靠岸。
毕竟是蓝穆尼家的少爷在参加挑战,远远地就能看到码头和岸边的河堤上不
光站满了围观的旅人,还夹杂着不少强壮高大的河民,三两结伴的背着绳索和套
杆,随时准备从艾斯威尔之怒中救人。
另一组参与者早早被救起,正垂头丧气的坐在岸边,让人往身上的伤口敷药。
“看来今年成功的只有咱们两个。哈哈哈!”萨亚特一脚踩着船舷,意气风
发的笑了起来。
勒普尽力把住破败不堪的船舵,保持着船只斜向靠近码头的角度,侧眼望着
后方靠近的又一波冰流,笑着说:“你踩得再用力点,咱们的船就完蛋了。”
知道勒普这次起了多大的作用,萨亚特感激的转过身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认
真的说:“勒普,过后我送你一条船,别再替别人干了。”
勒普笑着捶了他一拳,“什么别人,不就是你家么。叫他们别抽我的头不就
好了。”
萨亚特直起腰,摆了摆手指,说:“那可不行,那样别的渔工会有意见。蓝
穆尼做事要公平。”
“可你也没有送他们船啊?”勒普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个年轻的贵族。
“那不一样。”萨亚特看着远方的河岸,微笑着说,“我可以送朋友船。但
我不能免掉手下某个渔工的船租。”
“好吧。”勒普敲了敲船底,“记得送我一条底舱大点的。你家的那种就够
我出港两个小时,太浪费功夫。”
“你是想提醒我注意,少了你这个水鬼对我们家是多么大的损失吗?”
两人一边应付着应该是最后一道难关的冰流,一边哈哈大笑起来,黝黑的脸
庞上满是喜悦的光彩。
只不过,他们过早的享受了胜利的喜悦。
勒普用断的只剩一半的长杆勉强顶开又一块浮冰的时候,突然好像从水下听
到了什么。
“怎么了?勒普,你那是什么表情?船漏水了吗?”
“我……好像听到有个女人在说话。”勒普瞪着眼,看向船边的水下,“好
像在嘟囔什么,‘米尔西斯的王子,也算是王子吧’。”
“幻觉吧。”萨亚特一把推开船头漂过的冰块,没所谓的摆了摆手,“不过
你这幻觉还真够诡异的。是不是哪个花痴小丫头在你耳边念叨来着?米尔西斯的
王子这称号我可不觉得有什么意思,应该没跟你提过才对。”
“不对,我确实听到了。”勒普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作为水鬼,靠耳朵分
辨水中的动静并不是很高深的技巧,再说那声音十分悦耳,听错的可能性并不大,
“说话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