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分上,你就别难为他行么?”
男人胸腔子里呼吸不稳,骨rou尖刻摩擦,气息沉重地轰鸣,厉声说:“张艺兴,你今儿个给老子一句痛快话,你、想、跟、哪、个?给俺说明白喽!”
“当家的......”
“你要是想跟他过,你就跟他一起走人!你要是想跟老子,就别护着这个人!”
张艺兴望着男人,很认真地说:“我与你拜过天地,成亲了的,你当我那样随便的么......我想好了跟你的。”
张艺兴话音未落,大掌柜即刻上前一步。马师长抬眼看人的半秒钟功夫,冰凉黝黑的一根枪管子直挺挺扣上了眉心。
“当家的,不要!别开枪!别开枪!你真的不能杀他!!!”张艺兴用自己两只手死死堵住枪口,声声哀求,急得眼中漾出泪水:“求求你了当家的,别开枪......”
“张艺兴!!!!!!”
大掌柜瞬间暴怒,眼眶“滋滋啦拉”迸出一道道通红的火星儿,简直想要一把心头火烧了这马大师长,咬牙切齿狠狠地说道:“张艺兴,老子看在咱这么多年相好的情分,今儿个以前你俩干过什么老子就当瞎了眼蒙了心,没看见不知道!你救过老子三次,老子欠你三条命,这辈子怕是还不上了......你要是,你要是,你要是今儿个就想跟这个人好,那你就跟他走,俺绝对不拦着你难为你!!!”
大掌柜这话一出口,身子重重抖了一把,手中的枪都快拿不稳了。
自己把自己逼到了崖边,没有后退妥协的余地。三年来日日夜夜的恩爱,患难浴血都不曾动摇离弃,今天却因了这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太子殿下现身,小羊羔儿就快要投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此时心口绞痛,钢鞭火烙都没觉得有这么痛!
张艺兴缓缓淌下泪来:“当家的,我没有变心,真的。”
“好,你要是没想跟他,正好老子今儿个点了他,省得你以后隔三岔五还老是惦记这个人!”
“不行!我不能让你伤他!真的不行!”张艺兴挡在马俊芳身前,口气坚定。
大掌柜手腕一横,一枪抡上马师长身后立着的一杆衣帽架,两枚铁物剧烈相撞的动静,衣帽架被甩飞,摔向墙壁,叮叮咣咣一片狼藉。
男人两眼血红,暴怒地咆哮:“那你个小崽子到底想怎样?!张艺兴俺告诉你,俺就算再稀罕你,再喜欢你,也不做乌gui王八!你他妈的还想一辆车栓两匹马,两个都占着?!老子告诉你不可能!老子绝对不干!!!俺要是由着你跟这个人勾搭,跟老子睡在一张炕上还整天惦记着他姓马的,那老子就是个大王八!你要是这样不如从俺绺子里滚蛋!收拾你的东西,滚远远的,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当家的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怎么能......”
一直冷面沉默的马师长这会儿搁下茶碗,望着急红了眼的张艺兴,淡淡开口:“亭,你怎么会跟这样的人?你真打算就这样跟他过一辈子?”
“你个狗日的王八羔子给老子闭嘴!”
“殿下你能不能就不要讲话!”
大掌柜和张艺兴扭过头齐齐地冲着马师长一声吼。
马师长自从大掌柜闯进房中,就没有挪地方,面对一只枪管,既不反抗,也不服软,更没打算逃跑。神色傲然的一张脸,眉眼中的情绪分明是在说:这腌臜世道,本宫本来就活腻歪了,土匪头子你有种就朝我开枪,本宫难道还怕死么?!
他这时丝毫没有理会大掌柜的咆哮,反而平静地说:“亭,抛开你我之事且不谈,你一向清风白露、慧质灵秀的一个人儿,怎么就受得了这样粗鲁蛮横、青红不分的人?你又不像我这般无路可走,无处可去,只能被迫委身军中。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实在是无法理解,你,你如今为何就这样轻贱自己......”
“殿下,你!......”
张艺兴急得想拿块布堵住马师长的嘴巴。
房中突然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
马师长的话就是一把锥子,而且这一锥下去戳得是三个人。
三颗心的绞痛,谁也没比谁更舒服。
大掌柜怔怔地望着眼前看似不急不慌、胸有成竹的马师长,又看向张艺兴,眼瞳中闪过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痛楚和惶然,声音逐渐暗淡沙哑:“羊羔儿,你跟老子讲一句实话,你,你咋想的......你要是当真觉得老子亏待你了,这些年待你不好,还是想跟他......”
张艺兴急切地说:“当家的,不是的,你听我说,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在一起,你放过他行不行?算我求你这一次!”
“老子要是不依呢?”
张艺兴眼中再一次淌下泪,一字一字地说:“那你就是逼死我。”
大掌柜的眼骤然红了,眦裂的眼眶中涨涌出血红血红的两泡子水,血色缓缓浸染一整张脸,呆呆地看着张艺兴,瞳仁里迸出的是万般的震惊和深重的失落,喉头颤栗。
曾经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小羊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