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出售,保证生时不顺,死后莫愁,绝无后患。”
“谁要这些。”
“……”
“我要最吉利最上等最能得到神灵保佑的。”
“……”
“有吗?”
“有!”
……
宝祥站在台柜前,犹豫不决,掌柜揉揉发酸的双腿,一脸赔笑,“最上等的都在这里了,你可别小看这一柜子玉器,可是当年从清宫国库里流传出去的,件件绝世珍宝,童叟无欺,世道黄金有价,而玉无价,你看这一件……”
宝祥既然阻止不了他的洪水泛滥般的滔滔不绝,便自动屏蔽,细心挑选着。
思前想后,他拿起忽视在角落中的玉器,他看着觉得造型独特,磊成了有棱有角的心形,向着终于派上用场的掌柜,好奇地道,“这是什么?”
“同心玉,”他顺着凹槽一滑,分成一大一小的两块玉坠牌子,大的那块凹下的图案恰好能裹住小的,严丝密扣,掌柜继续道,“上上品玉,有眼光。”
宝祥道,“就要这一块,给我包好看点。”只给顾章和他孩子,不给唐诗诗,他想。
第73章
三更灯火,四更明。
天将亮未亮,唐诗诗看着窗外天色,梦境般不甚真实。
“刘妈,我要出嫁了,嫁给最心爱的人。好害怕是假的。怎么办?”
刘妈蹲下身,替她揉着脚底,孕期的妊娠反应使她的脚肿胀起来,她道,“小姐,过了今天,就长大了,我真舍不得。幸福是真的,不要害怕,他敢对不起你,我替你出气。”
女人出嫁时,为她上头饰的,要找福禄双全的老婆婆,年近八十的金婆婆,替人上了二十多年的头,她苍老的声音缓缓道,“顾夫人,顾章是个好孩子,别担心,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唐诗诗从她语气听出,是顾章的旧识,于是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
“说来也是陈年旧事了,当年他爹带他来天津时,不过五六岁,一晃二十年就过去了,他爹是好人。”金婆婆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笑笑,“可惜看不到顾章娶妻生子了。”
“那你知道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吗,也是现在这样不言苟笑吗。”
提起只有自己知道的旧事,金婆婆笑得越发开心,像开了朵皱巴巴的花一样,带着天津人特有的腔调,“他小时候,调皮得很,带着比他小的王安康去爬树,结果王安康爬上去了就下不了,顾章就在下面对他说,‘你跳吧,我接你。’你猜猜怎么样了,哈哈哈。”
但凡关于顾章的,唐诗诗都感兴趣,她笑得春风度过般,问着,怎么了。
“哈,顾章手骨折了,然后王安康腿部骨折了,他爹知道了气得半死也吓得半死,想打又不敢打的,结果活生生把自己憋得一口疮疡。哈。”金婆婆笑得太过用力,一时喘不过气,捂着胸口,直拍着。
笑过后,唐诗诗问,“王安康是谁?”
“他表弟。”
“现在人呢?”
金婆婆低头不语,抬头看看天色,见时辰差不多了,便细细为她绾发,仪式感十足地低语沉yin,“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凤头霞冠,大红喜服加身,红妆艳抹,唐诗诗眉眼带笑。
顾章柱立在门前,小厮敲门,“老爷,吉时快到了,准备去接唐小姐了。”
同样鲜红的喜服穿在顾章身上,映衬着他的脸,莫名令人觉得风雨飘零。
下人不敢多说,纷纷低头向暗壁,害怕会触犯了顾章这个新老爷的霉头。
曹荣主动要献上顾家大宅,但顾章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要回。
新郎迎娶就直接设在了三层洋楼中,新娘迎接设在几里外的莫府。
莫府主人莫敬佩与唐家八丈打不上关系,但看到唐家这块大肥rou这娘家在天津并没有家,便苦口婆心自动请缨要认唐诗诗为干妹妹,其实以莫敬佩的年龄当她爹都足够了,可就不敢占她爹口头便宜,只以兄妹相称,行为虽无耻了点,但巴结上的关系也足以令人眼红。
这场婚宴,在外人看来,着实寒酸了些。
但唐诗诗乐意,顾章不在意,唐将军不介意,倒是一路顺利,促成了。
门前大路上,高头大马在前,大红花轿八人抬,一仗礼仪乐器队蓄势出行,炮竹声声,爆纸散落一地,如遗弃的花瓣,风中荡起飘零,地上任人践踏。
顾章长腿一跨,翻身上马,在马戏团般的围观中,控马前行。身后唢呐高亢,鼓鸣激扬,人声鼎沸。
马步纵使再慢,也一步比一步走近,熟悉的街道,走马灯似的往事历历在目。
这条路曾与宝祥漫步过,在那婀娜多姿的柳树下,曾倾吐过憧肠,在那灯火阑珊处,对他说过爱你。
队伍走过杨府,朱红大门紧闭,顾章想,门后是否会有个他一样在哀怨辗转
往后的事,就像在走流程一样,顾章配合着他们完